就停了下来。
“这上面有魔气。”重华脸色很是难看,怪不得那些邪祟取了那么多心头血,却寻不到踪迹,原来是被这传送符秘密送去了别处。
见他未察觉出符纸中的灵力,迟渊默然的没有点明。因为那灵力比魔气微弱得多,要么他确实没分辨出来,要么就是有意为之。
若为后者,他自不能打草惊蛇。
不过直到现在,重华的一举一动都和往常无异。迟渊沉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大师兄,他向来喜欢深色衣袍,此刻更是着一袭暗金墨衣,和那血池中的身影如出一辙。
夜色已深,两人继续商议了片刻,多半是重华在问,迟渊在答。见他听完后面色愈发凝重,指尖揉着眉心似有些疲惫,迟渊垂眸给他添了茶。
茶水入杯的声音传来,重华收回手,朝迟渊温和笑了笑:“多谢师弟。”
“师兄是昨晚没睡好么?”迟渊轻放下茶盏,深邃眼眸里无波无澜,淡然的面容也看不出多少情绪。
“还好,就是稍微睡晚了些。”重华早已习惯自己这小师弟清冷的性子,也没多说,见外面朗月当空,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带些歉意的笑看向迟渊。
“你刚赶回来应该累了吧,天色不早了,明日我去玉殊台找你,先回去歇息着。”
“好。”迟渊从容起身,也不再寒暄,如往常般头也不回的出了主殿。
玉殊台内,白祈还未睡,独自在殿外长阶坐着,一边等迟渊一边无聊的看着天上弦月。
“师尊!”见到熟悉的白色身影,他连忙起身,迫不及待地上前道:“怎么样了?”
他什么也没说,迟渊知晓他的心思,闻言神色肃然的摇摇头,道了声‘无异’后,与他一起进了殿。
白祈疑惑的摸摸后脑勺,蜷坐在迟渊身侧桌案,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道:“我刚闻过了,他身上没有血腥味。”
像是猜到这个结果,迟渊闻言并不讶异。他垂眸若有所思了片刻,想起望丘山上与自己真假难辨的白衣人,深邃眼眸微微一凛。
“白祈。”他像是想到什么,敛去肃然神色,宽慰般看着少年道:“此事我会查探,你先回房歇息,明日起与往常一样,去找师兄弟们问问近况。”
因着白祈经常在外历练,所以每次回来后,都会去找其他师兄弟们。他聊历练奇遇,师兄弟们则给他讲宗门发生的事,这么多年都快成习惯了。
白祈离开后,迟渊起身缓缓来到窗前。浅淡月色下,他面无表情地覆手而立,雪白的背影在空荡的殿内愈发清冷。
只有在想起那人时,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里,透出些许柔情笑意。而后又似想到什么,眉目间下意识的泛起担忧。
第二天上午,重华如约来了玉殊台。
迟渊刚泡了寒泉出来,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俊逸的面容上无甚表情。他随意的翻阅着案上卷轴,听重华详细讲述邪祟之事。
昨晚有弟子布下埋伏,诛杀了好几只邪祟,也都寻到了传送符。重华说起时难掩激动,不管怎样,比起之前的毫无进展,现在总算有些头绪了。
迟渊默默听着,直到最后,才以猜测的口吻,透漏那传送符只有邪祟可启动,应该也只能传送心头血。
重华恍然大悟,忙搁下茶杯起身,他想赶回去写信告诉那些弟子,却在刚及至殿门时,顶上廊檐忽的裂开,‘哗啦’着直往下掉。
迟渊眼疾手快,雪白身影一闪而过,抓着他的左肩便退进殿内。重华方才低垂着头,抬眸见不远处瓦砾碎石砸落一地,好半晌才回过神。
“这,这......”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身侧的迟渊,茫然道:“怎么突然就塌了?”
“不知。”迟渊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淡漠的转身回到案前,毫不在意道:“大概年久失修吧。”
重华:“......”
重华见惯了他不为外物所扰的模样,闻言也不觉奇怪,只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他待会儿就让人前来将其复原。
他说着再次离开,迟渊看着那墨色的背影,淡漠的眉眼微微凝起。方才他不仅查探过他的左肩,更是虚空在他后背施了阵法。
他的左肩未曾受伤,而那阵法失效,也说明他并没有被邬尤附身。
那血池岸台上的身影,另有其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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