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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色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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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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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茵本就一夜未眠, 她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心里乱乱的, 拥着被衾靠坐在床边。

    乍闻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立刻清醒了过来,不知怎么,心像是被丢到了摇曳漂浮在水面的莲叶上, 摇摇晃晃、十分不安。

    果然看见春草一脸颓丧,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手里拿着一张字条, 扑到她面前。

    “娘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不明白, 命运为何单单对崔茵一个人这么不公平。

    娘子和大司马情投意合,刚过了两天安稳的日子,她去药房抓药, 分明打听到摄政王府请来了一位神医给小世子治病,若是小世子的病有救, 娘子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不必日日愧疚。

    可竟没想到,那神医医治心疾的药方,其中那一味得不到的药引并不是什么奇珍异草,而是生母的心血!

    春草脸色吓得惨白,她知道了, 方才将字条一箭射到门柱上人, 就是李承璟, 他知道了娘子的下落,并以此为要挟。

    崔茵还陷在先前在萧楚华和沈汲口中听到的消息里, 消沉忧烦, 不知该怎么面对萧绪桓, 接过春草手里的字条,目光落到上面,骤然变了脸色。

    “娘子,是摄政王……”春草心里害怕,揪着崔茵的袖子,看她的玉容瞬间失去了血色,更害怕了。

    崔茵耳边都空洞了起来,听不见什么声响,脑海里天旋地转,四肢都仿佛失去了知觉。

    这两日对她的冲击太大了,桩桩件件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还没想好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另一个噩耗就又传来。

    字条上是李承璟的字迹,她不会认错的,他说阿珩的病只有她这个阿娘能救,问她是愿意救阿珩,还是继续留在萧绪桓身边。

    这一瞬间,那个曾经纠缠她已久的噩梦,有如潮水般将她重新淹没。

    努力了那么久,终究还是逃不过既定的命运吗?

    ……

    晨雾始终未曾散去,今日竟是阴沉沉的一个天,湖面上雾气濛濛,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几个婢女站在水边看鱼。

    春草皱着眉头,从里屋出来,走到水榭边高声问她们,“你们可见夫人去哪儿了?”

    婢女们纷纷转过头来,“春草姐姐,夫人方才还在呢,叫我们去拿了鱼食。”

    春草闻言眉心一跳,觉得不太妙,继续往别的地方找去。

    早晨崔茵看完那张字条,面色苍白,几乎是晕了过去,春草去给她煎了一碗安神药,转身回来时,屋子里却空空如也,不见其人。

    她一向不喜欢被婢女仆妇们围着服侍,平时听竹堂的下人们也不会随意进屋打扰,人忽然不见了,也没有婢女看到。

    春草急出了一身汗,将周围找了个遍,都说不曾见过夫人。

    先前给崔茵梳妆的那个年纪不大的婢女哼着歌儿从花园回来,手里捧着一朵娇艳的沾着露水的花,笑着对春草说,“春草姐姐,我方才去摘花,遇见夫人,夫人叫我把花养在窄口瓶里。”

    春草一惊,拉住她问道,“你从何处见到的夫人?”

    婢女茫然,“后边的花园呀……只有那边树底下的花开得最好。”

    春草瞬间变了脸色,想起崔茵看到字条时的眼神,一颗心沉到了底,匆匆朝后门跑去。

    只见门前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值守的卫从挠了挠头,“夫人叫我们去前门帮忙,小的也是赶过去才发现什么也没有。”

    春草正急得跺脚,心猜崔茵怕不是一时想不开,自己避开众人去找李承璟了吧。

    正不知所措,见娄复骑着马,匆匆赶了回来。

    春草急得要哭,看见他,急忙问道,“大司马呢?”

    娄复在路上没敢耽误,累得气喘吁吁,“大司马有事脱不开身,叫我回来看看……夫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春草哭了起来,“夫人不见了!”

    ***

    天色阴沉,崔茵模模糊糊醒来,发现周围黑漆漆一片,窗外是荫郁的树木,见她醒了,旁边的人起身,点燃了桌子上的烛台。

    崔茵始终别过脸去,不看他。

    烛台的光愈靠愈近,人影落到墙壁上。

    “茵茵,是你自己要回来的,怎么不看我?”

    李承璟俯身,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崔茵一把推开。

    她眼睛里写满了厌恶,鬓发微乱,脸色苍白,却比先前他将她从山阴城抓回来时容色更盛。

    李承璟眸色一沉,牵唇笑了笑,“茵茵这段日子,可有想我?”

    “怎么,对郎君可以说抛下就抛下,就没有一点想念吗?究竟是谁更心狠薄情,”他捏住崔茵的下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烛光将他的眉眼映衬的更加深邃,“如今茵茵选择回到我身边,也是二话不说就抛下了那个奸.夫,看来他也不过如此……”

    崔茵平静地看着他,听他自言自语,仿佛全然不在意他的嘲讽。

    她回来自投罗网,没有别的原因,那个母亲会对病弱的幼子袖手旁观?

    她心里太乱了,想着或许自己走了,萧绪桓的处境才会更好些,她这样复杂的身世和经历,只会带给他麻烦。

    她当然不想离开心爱之人,两相缱绻、携手余生固然诱人,可那种愧疚和自责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是她太贪心了,太懦弱了。

    她既想要阿珩平安的活着,又想和萧绪桓在一起,哪有这样两全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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