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下?”
彩云低声喃喃说道。
“是呀, 如今姑娘也要学着长大了呢。”彩玉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遗憾,但更多的都是期待和与荣有幸。
主子前途远大,她们奴婢也好过不是?
走着走着人多了, 两人倒也没说什么了。
……
德云带着孙宛俞朝着前院儿走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朝着这边走, 目光不由的带了许多的好奇。
这便是渭川每日生活、办公的地方。
一路上树木郁郁葱葱,百花齐放, 簇新红灯笼, 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着。
水上落花多多, 水清溶溶,曲折萦迂,顺着抄手游廊走去, 只见远处宫殿宽阔, 飞檐愈深, 白石为栏,环抱着殿寝, 房檐上龙飞腾空。
刚走到门口,德云退到一边, 由着女子自个儿推门进去。
东宫的书房被她大力的推开, 露出里面的情形。
两溜的金丝雕空玉花大檠灯, 五步一环保两人粗的漆红雕刻腾云的金龙房柱。
两旁柱子对称,房屋坐北朝南, 在房屋的正北方, 一张极为宽大的紫檀木四方案桌位于正中,案桌上放置着笔架、狼毫、镇纸、书籍若干, 无不及尊极贵。
北方的一整面墙上悬挂着巨大的舆图, 男人便立在此处, 那高大的身姿纤长笔挺,犹如参天的大树守护着这诺大的李朝。
“渭川。”
孙宛俞拎起群儒,朝着男人跑去,她今日穿着蜻蜓纹浅碧春罗衫子,一团娇纹郁金色绫裙,披春水色绿罗帔子,手上拿着心形团扇。
朝着男人奔去时,犹如那扑火的花蝴蝶,总是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劲头,那双水润的双眸从未瞧过旁的一眼。
她直直的扑进了男人的怀里,鼻息间盈满了男人身上的龙涎香。
李渭川一把将其抱住,那双眸光却瞧向了窗外满宫的红绸。
直到那眸光收回,有落向了那墙壁上挂着的舆图。
“跑得这般着急做什么?”男人声音清冷的问道。
女子因着跑动,脸色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红润,那额间的梅花印染上了粉红,瞧着娇艳欲滴。
“疼吗?”他问道。
女子一愣,瞧见了男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摸了摸额间,浑不在意的说道:“早就不疼了。”
她说完,似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着说道:“若是我走丢了,殿下就可寻着这梅花印寻我。”
李渭川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女子的额间,并不言语。
“渭川,怎的这东宫满是红绸,连灯笼都换成了红色的,是有什么喜事吗?”
李渭川目光从舆图上收回,最后才沉甸甸的落到了女子那张犹如海棠花一般的面容上。
这般的喜欢自己,若是说他李渭川心怀天下,只求励精图治、收复山河、安定边疆,内治理朝堂、整治贪污腐败,以此谋求李朝的鼎盛发展、歌舞升平。
那这怀中的孙氏女则是满心满意只求他喜欢,求他平安、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他,只要他在身边,一切都是欢喜的。
李渭川敛了敛眉,那双犹如墨点的黑眸倒映着她娇嫩的面容。
“你以为是有什么喜事?”
鬼使神差的,他骤然开口问道。
孙宛俞一愣,心中有些慌乱,她咬了咬粉嘟嘟的嘴唇,低声说道:“瞧着,就像是渭川你要成婚了一般。”
她不傻,她瞧得出来。
但却依旧是这样坦荡荡的问了,心中的猜测和忧虑她不会留在心底,只要他说了,不论是什么,她都会信。
因为他是渭川,她的渭川啊。
“殿下。”
突兀的,在门口传来一声轻唤。
孙宛俞蹙眉望去,瞧见了楚二跪于地上,说道:“殿下,崔族长前来。”
李渭川将女子推开,目光又落在了窗外的红绸上,低声说道:“回去吧,别担心,等着这月过了,你的父母就会前来长安的。”
孙宛俞想要开口,男人却已直接走向了门口,几步1之后消失不见。
她不知为何,心中突的变得很慌张,跟着追了几步,却被门口的德云拦下。
“姑娘,咱们回去吧。”
孙宛俞猛地顿住了脚步,她那张白嫩的脸不知为何在这喜庆的红绸缎下显得格外的苍白,即便是那粉红的唇,此刻也显得失去了血色。
“德内侍,你是不是在骗我?”
她开口问道。
德云那样一个七窍玲珑心的人,此刻竟是不敢直视女子那双纯稚如清水的双眸,他猫了猫腰,说道:“姑娘,无论殿下要做什么,他身旁的女子只有您,这件事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孙宛俞一顿,她刚想说什么。
就被德云打断说道:“一开始就有您,即便是皇后娘娘送给殿下的那些个丫鬟,殿下也未碰过哪些女子分毫。”
“殿下心怀天下,身上肩负着江山社稷,有时,他亦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您,却是殿下每每疲乏时,唯一的休憩处。”
孙宛俞一顿,不愧是德云,那极为简短的话却将她那心中慌乱的就像是顷刻间就要失去渭川的胡思乱想压了下去。
她想,无论渭川要做什么,只要他身边只有她,只要他心悦与她,她可以舍弃一切。
当她跟着德云回到落梅苑时,瞧见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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