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选择对于彩云来说其实很简单明了。
她家中虽也是长安人士, 但父亲只做了长安一个芝麻大的小官,还不是赖着娘亲是以前宫里皇后的老丫鬟,手中嫁妆不少,不然哪里能支持着哥哥考学, 而她也在一众丫鬟中侍奉太子殿下呢。
而那孙宛俞出生还不如她呢, 野蛮粗鄙的女子一个,除了那张脸能惑人, 还有什么比她还好的?
彩云摸了摸自个儿的面容, 既是殿下不在意出生, 那她自幼服侍殿下,情分更是不同,往些时候, 心中对殿下只有恭敬, 且殿下整日里冷着一张肃容, 哪里敢有其他的想法?
只怪她蠢笨,不知殿下也是个凡人, 让那卑贱的女人钻了空子,如今她知晓了, 只要她能回到殿下身旁, 日后能常伴陛下的不一定是谁呢。
彩云心中对未来有了期待, 神色间也恢复了些往日的傲慢。
......
送走了崔舒,孙宛俞也没什么事情做, 她陪着欢快的小福康玩了一会儿, 突然想起她从未给渭川作过丹青。
心中灵机一动,正好可用来当做送给渭川当做身子安康的礼物。
自她跟了渭川, 身无半分, 一粒一物都是渭川所赐, 她哪里有什么东西送给他?
也就是那颗满满的真心罢了。
往昔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如今两人不似以往那般的整日可以想见,没个物件儿,如何聊以慰藉?
孙宛俞一想到此处,就觉得自个儿简直聪慧,于是她起身净了手,吩咐彩玉磨墨,她立于案前,素手落下,神色认真。
这一画,就是一个下午,直到傍晚,她也就才做了半幅。
在长生殿里,李渭川负手立于树下,望着那被孙宛俞非要绑上的红丝带,神色冷硬,目光也不见丝毫的温度。
“如此,孤怎会不如舅舅的愿?”
当朝张丞相之子张云意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玉扇,微微的颔首,面色上对于太子的想法很是推崇。
“殿下说的是,殿下本就是仁爱孝道之人,既是殿下嫡亲的舅舅想要,殿下哪有不从之礼?”
在一旁的德云只听的牙疼,这张云意瞧着一副闲散贵公子的模样,平日里也最是豁达不过,但他真正的模样和本事称得上是一个权臣胚子。
要德云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就是,幸得当今太子是个浑身本事的人,能将张云意掸压住,若是主弱臣强,依着这张云意的性情,到定也是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臣也不一定呢。
你瞧瞧他说的话,活脱脱一副奸臣的模样。
张云意似是若有所觉,他两步上前,歪着头那双深褐色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德云扥张脸。
德云也是自幼在深宫中长大,后来硬生生干掉了无数的内宦,侍奉太子,接着伴着太子殿下从皇子所一路走到了东宫。
说句不好听的,在这后宫里他看透了阴毒之事,在前朝他也瞧惯了大风大浪。
倒也是在这双精怪的眼眸下泰然自若。
半晌后,倒是张云意先转过了眼,朗笑道:“德内侍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呐。”
德云毫不掩饰的犯了个白眼,语气客气的说道:“奴婢那里比得上张大人那张千人面。”
话刚说完,门口就有内侍来传,说是怀玉公主求见。
李渭川颔首,德云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迎接公主。
张云意眼眸一转,那深褐色的眼眸竟是带了些许的亮光。
李渭川状若未觉,那双眼眸还瞧着那红色的丝带。
“皇兄在瞧什么呀?”李怀玉走进来,眼里带着笑意。
昨日太医就说了殿下如今身子大安,于是今个儿李怀玉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立刻前来探望。
“给公主殿下请安,祝殿下万福金安。”
张云意起身,姿态端正的行了礼。
李怀玉就像才瞧见男子似的,略诧异的说道:“倒是不知张公子也在殿下处,若是知晓,本公主就再等会再来了。”
张云意倒是像是未察觉李怀玉言语中的不喜和疏离一般,那张瞧着清朗的面容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开口说道:“公主这是折煞臣了。”
李怀玉被气的心中一噎,但到底是嫡公主,也不会这点气度都没有。
随后张云意倒是很有眼色的告辞了。
等着只有他们两兄妹时,李怀玉这才开口说道。
“皇兄,最近这几日崔舒可很喜欢朝着您的东宫去呀。”
李渭川闻言,回道:“孤准许她去的。”
李怀玉神色一变,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皇兄难道真的要娶那崔氏女?”
李渭川眸光略有些戏谑的瞧了她一眼,并未开口说话。
李怀玉顿时懂了,但不知为何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孙姑娘那双纯稚的就像是一汪清水一般的双眸。
即便是她深知到了他们这个地位,享受了世间最为顶级的尊贵与荣华,那么在婚姻大事上,也是由不得自个儿做主的,但她瞧了眼自个儿的皇兄,她的哥哥自幼就是不同的。
于是她开口说道:“那...孙姑娘,她知道的吗?”
李渭川伸手将那红绸带摘下,随口说道:“你以为孤为何让那崔氏出入东宫?”
李怀玉一愣,随即她蹙起了眉头,不可置信的说道:“让崔舒告诉孙姑娘,那岂不是更伤她心吗?”
李渭川似乎是极不耐烦,他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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