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予回到卧室扔下书包就又出了卧室, 他顺着环形走廊走了几步,推开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空置了很久的房间门。
这间房铺满了雪白柔软的天鹅绒,巨大的落地窗紧阖着, 厚重的靛蓝色窗帘一层一层掩着,一张贵妃椅式的单人沙发摆放在落地窗前。
整个房间布局较为简洁空旷,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还是最中央摆放着的那一架被高级红丝绒遮盖起来的纯黑色三角钢琴,四周摆放着多个陈列柜,这些柜子里摆放着的都是他的东西,同时也是他藏起来的属于自己的全部过去。
这里面甚至有他上幼儿园获得的第一朵小红花、拼过的乐高、手办、自己制作的机器人,以及上学以后拿到的第一张奖状。
这间琴房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如果不是这次意外, 他想他大概也不会再碰钢琴了。
他举步走向钢琴……
悠扬醇厚的琴音从独栋别墅二层传出,抱着箱子走到门口的宋隽脚步一滞,他抬头望向黑洞洞的窗户, 只有一处是灯火通明的。
他驻足聆听了会儿,唇线微微抿了抿, 推开围栏进了家门。
练了一个小时的琴才从琴音中抽离出来的姜时予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臂膀, 从专业视角来看这架琴音跑调得厉害,勉强凑合吧。
他走到落地窗前,刷地一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夜色乍然涌进来。
姜时予的视线遥遥望向远处的那盏路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连姜时予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头一紧,他快步走向门口拉开了房门,在路过宋隽的房间的时候驻足了好一会儿, 直到看到门缝中透出来的微光, 又听到一门之隔传来的细细水声。
他才感觉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手, 有一瞬的冲动想敲响这扇门。
姜时予在想一个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思考过的问题,是不是只要他道个歉,他们的关系就能像之前那样?他的情绪就会好起来?
不过片刻,就推翻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他拆了宋隽的快递窥探了他的秘密,宋隽也告了他一状,他们俩扯平了!凭什么他还要低头去道歉。
自我安慰结束,姜时予无声伸了个懒腰放轻了脚步回了自己房间。
隔天宋隽虽然还是一大早就走了,但依旧为他准备好了早饭,本来已经打算记仇的姜时予瞬间记吃不记打了。
两人的关系似乎仍然像之前一样,他的衣食住行依旧是宋隽负责。
只是经过上次以后,宋隽仿佛情绪爆发过后变得更冷漠了,最近连宋问薇都不敢寻由头过来问题了。
因为不管是谁,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
清净了不少。
私底下,姜时予身边的四人组都忍不住偷偷问他:“学神这到底是怎么了?都快半个月了,那脸都拉得能砸死个人,梁哥都叫去办公室做思想工作好几回了!”
“可怜梁哥,年纪轻轻心就操碎了。”
“你们问我?我怎么知道。”姜时予有些心虚,重心一偏,手里的球从蓝框边缘擦过落在地上弹了几下。
“牛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擦边球吗?”赵旭阳竖起大拇指,说了句反话。
“有病。”姜时予无语的骂了他一句。
孙冕赶紧迈着小碎步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球,顺嘴接了一句:“你不是人同桌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姜时予卷起扎在腰上的校服外套擦了擦额角的汗,抬手摆了摆:“不打了。”
他的校服上散发着淡雅的栀子洗衣液的清香,这是宋隽的习惯,姜时予在最初也对他说过几次他的衣服洗完烘干以后都要单独熏香,还专门强调了自己喜欢什么熏香。
无奈宋隽根本不理会,依旧我行我素,理由是太麻烦。
时间久了,姜时予竟然也闻惯了这个味道。
跟宋隽身上一样的味道。
想了想,他微微偏过头,看向孙冕语气嚣张:“我是他同桌又不是他老婆,怎么就应该知道?”
旁边的其他人顿时喷笑,孙冕被他这句无可反驳的回复怼得脸都绿了。
姜时予转身往看台的方向走,赵旭阳他身后嚷嚷:“哎别怂啊!哪有打一半儿不打的!”
“我怕打死你!你就当我怂了吧!”
姜时予没所谓的说。
“嘁。”
他把人叫来打球,结果打一半又不打了,那几个临时被拉来的路人甲同学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满。
姜时予觑了他们几眼,嘴角嘲讽地勾了勾,并不打算理会。
说是他拉来的,实际上他也不过是站在操场语气随意的问了两句,他心知肚明这些人凑上来可不光是为了陪他打球,只是不想点破而已。
最后还是孙冕在这时候跑了过来,全身上下的肉都在努力,他笑眯眯朝那几个同学说:“下次我们姜儿请大家喝饮料,今天都散了吧,不好意思啊。”
这下这几个人才收起脸上的不满收拾东西走了。
赵旭阳也擦着汗走过来,在姜时予身旁坐下:“小姜还能不能行了?遛人玩呢?你遛狗呢?”
姜时予寻了个台阶懒洋洋坐下,一只手撑在身后的地上,另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语气似笑非笑:“你都承认你是狗了,我还不能承认我遛遛你吗?”
赵旭阳这才反应过来刚连自己一块儿骂进去了,并且同时迎来了自家弟弟的飞来一脚,他拍了拍裤子上的脚印,对姜时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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