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遥还有一个叔叔, 是一个进过警局的人。”胡静洲说得有些模糊,他也在思索,在回忆, 在组织自己的语言。
“我在她背包里看见过那个男人的照片, 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有一次, 也只有一次,我在学校门口看见那个男人来接叶遥。叶遥好像挺怕他的, 话都不敢说。”
尤柠皱眉,她将一幅幅画像撕开, 回头问胡静洲,“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奇怪吗?”
胡静洲没有回应她, 只是垂着头继续道:“在我还没残疾时,叶遥问我的生日快到了, 想要什么礼物。我说我想去她家看看,她迟疑了......”
胡静洲似乎有些伤心,“我们不是朋友吗?作为朋友, 我连你家都不能进吗?”
叶遥唇色苍白,眼神飘忽,“可是明天家里有人,能不能换一天?”
“可我的生日就是明天, 换任何一天, 那就都不叫生日礼物了。”
叶遥表情凝固着, 许久才干涩回答, “明天......我试试吧......”
胡静洲看着女孩失魂落魄离开教室,他把抽屉里的小盒子塞进书包。临走之际,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俯身看向女孩的课桌, 从里面翻出一本被压在最下方的网格本,靠在桌边仔细翻阅着。
他越看越兴奋,阴暗的画风让他心潮澎湃,那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恐惧和迷茫。他的指尖划过稚嫩的笔触,最终停留在一个全身漆黑,唯有面颊带有些许白光的书页上。
如果说其他是细细回忆后的记录,那这一张,明显充斥着慌乱和无措,甚至,还带有一丝疯狂。
第二天放学,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巷子里,几小时前下了一场太阳雨,地面潮湿又泥泞。
叶遥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一路上都在不住的回头张望。就连胡静洲拍了下她的肩膀,都忍不住发出惊呼。
楼道里,叶遥拿钥匙时,手都在颤抖。
胡静洲回头,“你在怕什么?后面没有人啊。”
叶遥一惊,钥匙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迟迟没有动静的门却自己开了。
“吱呀——”
胡静洲的视线从叶遥微微晃动的发丝转移到狭窄的门缝上,就一眼,他看见了一双漆黑的,没有光点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用毫无起伏,一成不变的森冷语调问叶遥,“遥遥,你后面是谁?”
胡静洲被他看得四肢发寒。
叶遥慢慢起身,背着胡静洲对屋里的男人道:“叔叔,这是我的同学,他来问我借个作业本。”
胡静洲走出那幢楼,被太阳照到的瞬间,忽然想起男人的目光像什么。
像枉死的人,像失明的瞎子,像被蒸熟的鱼。他好像不带情绪,却又好像再警告着什么。
他的手心里聚了冷汗,那跟他是一类人。胡静洲回头往窗口望了眼,他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朝着他。
身体轻轻一震,他故作镇定快步离去。
叶遥的叔叔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却又在某一天突然消失。
傅秋打开墙角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画,她提着画看向胡静洲,“是他吗?”
胡静洲看着用铅笔简易勾勒出轮廓的男人,右眼皮跳了一下,“对,就是他。”
可傅秋接下来说得话让他毛骨悚然。
画像底下是一份报纸,报纸上大概意思是,数年前电梯坠落事件的真凶自首,身份竟是死者叶泠然的弟弟,叶泠毅。通过警方调查,他还跟另外数起案件有牵连,死刑将在数月后进行。
傅秋继续往下翻,又出现一张新的报纸,上面赫然写着,叶泠毅已执行死刑。
胡静洲撑着手臂,顾不上地面上的沙砾灰尘,用力爬到箱边,一字一句念着上面的话。他忽然将手里的报纸丢向远处,“不可能,叶泠毅没有死,我见过他!就在半年前,在超市里。”
胡静洲看着傅秋尤柠搜寻这个空间,他忽然嘶吼起来,脖子上青筋毕露,“叶泠毅没死,那我们肯定出不去了啊!”
“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我们出不去了,我们全都要葬在这里了......”
傅秋举起手上的尺子就掷了出去,尺子砸在胡静洲肩上,让他安静了片刻。
“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现在的重点是什么?是叶泠毅死没死吗?重点是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傅秋边敲击墙壁,边靠近地面上的一块不算大的圆毯。
脚下的地面似乎有些不平?她弯腰,用两根手指颇为嫌弃的拉开地毯,看见了一个圆形的台面。
傅秋惊喜回头,“这里应该可以下去吧?”她左右张望,看见书柜上五个人形的雕塑。
五个小人完全相同,除了脸上有细微的诧异,傅秋一眼就看见脸上三星连成线的痣,随后一个个区分出对应的真人。
她捏住小人的头,试探着拎起。不行,底部是被固定死的。
视线滑过墙面,看见上对应数字,傅秋按照数字来旋转相同圈数。雕塑发出轻微细响,被她的力道带动了起来。
【梦想不会成真:来了来了,重点要来了!】
【小爷九米九:呵,两个女人,一个残废,还有一个老不死,他们肯定要死在这儿了,没意思。】
【想屁吃:上楼话别说太早,这两个女人可都不是好惹的,这到底不是灵异本,要真碰上面,谁赢还不一定呢。】
【小爷九米九:这就是你信息不灵通了,逃生官网刚发布,他们给很多副本的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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