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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大事没有,但是小事肯定是有的。
一口面一口水的吃完一碗面之后,阿山率先顶不住了,他连飞行棋都没带走,只留下一句“时矜哥哥我明天来找你玩”就匆匆跑回家了。
接着是努力给面子但是最终只吃了半碗的于尤,他端着水杯借口尿遁,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时矜自己尝了一口,面条煮过了,软烂不成形,加上加多了的盐......
他蹙了眉头,放下筷子。
倒是郁辞很给面子的吃了两碗,看的偷偷溜回来的于尤一阵咋舌。
时矜靠在窗边,从这里看向楼下,恰好能看见树底井边的人。
郁辞拎着黑桶在井边打水,身侧是一个更大的木桶,里面的水已经满了一半,他的身侧是自告奋勇要帮忙的于尤,正探着脑袋往井底看。
像是于尤跟他说了什么,郁辞挑了挑眉,唇角勾起,眉梢眼角都透着股懒散的劲儿。
时矜指尖微捻,突然就想起了刚刚在饭桌上的事。
那时他问郁辞面条不咸吗,郁辞是怎么回答来着?
时矜抿了抿唇,想。
他的表情似乎跟现在差不多,眉梢挑起,唇角勾起。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现在说话时,没有像刚刚在饭桌上那样,眉眼里都蕴了无限的笑意。
他说:我室友做的,怎么都好吃。
骗子。
时矜想。
明明就很咸。
——
天气晴了,就该将阴雨天积攒的衣服被子都洗洗涮涮晒出去。
时矜起了个大早,将前几天换下的衣服洗了,抱着盆下了楼。
二楼是忙碌的阿秋,见他捧着盆下楼,笑着提醒他:“二楼台子上的衣杆满了,时矜哥你要晒衣服的话得去广场上了。
广场离这不远,阳光也更好些。
时矜点头,刚要出门,身后就传来于尤的喊声:“时矜哥,你等我一会,我跟你一起去。”
时矜脚步停了一下,于尤很快就提着桶跑了过来:“好了,咱们走吧。”
阿秋笑他:“你这拿个盆也好,拿个桶像什么样?”
“这不是提着方便嘛。”于尤挠了挠头,答完才反应过来问话的是谁:“阿秋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秋将手里的抹布放下:“昨天夜里吧,回寨子的车中途轮胎爆了,晚了些,还好最后还是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们就有饭吃了!”于尤说完才反应过来,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时矜:“不是,时矜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矜摇头:“没事。”
他做的确实不好吃。
阿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们快些去吧,这种晴天广场晒衣服的人可多了,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好。”
广场离客栈步行大约五分钟。
远远的,就能看见宽广的广场上站了一堆人,都是提着衣服被子来晒的。
于尤一路小跑着跑到广场,先用桶占了一个衣杆,这才对着时矜招手:“时矜哥,来这里,这里可以晒。”
时矜走过去,跟着于尤一块将衣服晒到衣杆上。
广场上都是来晒衣服的人,暖暖的阳光晒到清洗之后的衣服上,空气里都漂浮着洗衣皂浅淡的清香味。
阳光是寨子里难得的好东西,因此大部分人晒完衣服也不急着走,带着孩子的女人,年纪稍大的长者,还有一些抹着汗水的男人,都各自围坐一团坐在树前,尽情享受着阳光和清风。
倒显得撑着把伞晒衣服的时矜格外突出。
于尤一边将一件T恤挂上衣架,一边有些好奇的看他:“时矜哥,你怎么不把伞放下来。”
一路撑着伞可以理解为怕晒黑,怎么晒衣服的时候也不放,多不方便啊。
时矜轻声解释:“我有点紫外线过敏。”
于尤表示理解:“噢,这样啊。”
两人的衣服都不算多,很快就晒完了。
于尤拎着自己的空桶,看了看不远处的树荫:“时矜哥,要不咱们也在树底下坐坐?闲着也是闲着,回去了也热。”
他们出门前被阿秋告知,今天客栈要断电维修,风扇那些都用不了。
若是前几天下雨温度低的时候还好,但是今天恰好是大晴天,这大太阳一晒,连寨子里养的鸡走路时都得连走带蹦的——烫脚。
时矜看了看树下的绿荫:“好。”
他们找了棵高大的琼树,头顶是缀满琼花的枝叶,琼花的香气浅浅淡淡的萦绕鼻尖。
于尤在树底的石椅上坐下,顺便给时矜也擦了擦座位:“来,时矜哥坐。”
时间内走到他身侧:“谢谢。”
“客气什么。”
于尤突然转头看他:“时矜哥,介意我问你个问题吗?”
时矜:“你问。”
于尤于是笑:“时矜哥,你不想回秦家吗?”
时矜蹙起眉梢,视线看向于尤:“你......”
“我没跟你说吗?”于尤笑:“那我完整的自我介绍一次吧。”
“我叫于尤,是陈沅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