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安静中——
“抱歉。”
冷淡的嗓音打断了莫名对峙的两人。
时矜语气冷淡,细长的眼睫向下垂着。
他的眼皮单薄,脸部线条是清瘦的流畅,不说话或者不做表情时是很疏离的长相。
此时这么垂着眼,眸光淡淡的扫过来,莫名的就有种冷意。
——至少郁辞有些心慌。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
“我对恋爱没有兴趣。”
时矜眸色浅淡的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
秦家大少的葬礼定在了七月末。
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却也不晚。
说早是因为这个时间用来准备一场葬礼,对于秦家来说多少是有些仓促的。
说晚则是因为按照春城习俗早该入土的秦家大少的骨灰却没入土,而是硬生生的停到了葬礼举办当天。
虽说秦老爷子的这一举动叫人捉摸不透,但收到邀请的人却都还是如约来了。
秦家作为春城的三大豪门之一,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举办葬礼的这一天是个雨天。
晴了几个月的春城下起了雨,或许也是在为这个勤勤工作,乐施慈善的秦家大少送行。
秦家自然不可能像平常的家庭那般让宾客都跟着送行,除了几个跟秦家交情好的人跟着灵车去了现场,更多的人则留在了酒店的宴客厅。
许潜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西装,一双眼在人群中寻找着。
有人撞了下他的肩:“喂。”
许潜回头,认出这是成家的一个旁支。
成才见他看见自己了,抬了抬下巴:“你知道今天这阵仗是为什么吗?”
许潜来了兴趣,他松开扯着西装的手,凑了个脑袋过去:“为什么啊?”
成才懵了:“我是在问你,你反问我干什么?”
许潜也懵了:“你他妈不是在卖关子吗?”
成才怒而回视他:“我他妈要是能知道这事,我也就不会只是成家的一个旁支了。”
许潜挠了挠头,莫名的有些委屈:“可是我家也只是个小家族啊。”
许家在圈子里最初也就只是个最底层的,是后来因为他跟辞哥混在一起,郁伯父才稍微提拔了一下他爸,许家这才能在春城有点地位。
成才都不知道的东西,他又哪里能知道呢?
“说的也是。”成才摸了摸下巴,又问:“辞哥呢?怎么没见人?”
说到这个,许潜想起自己刚刚就是在找辞哥,可是还没找到就被成才给截住了。
他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在人群中继续寻找:“我在找呢,还没看见人。”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在人群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许潜冲着成才摆了摆手,向着那个身影就过去了:“三哥!”
成肆挑了挑眉,转过身来:“哟,是小潜子呀。”
他今日穿了件黑色的西装,不说话时,那张脸多少还是唬人的。
跟他穿着同款礼服的成吾板着一张脸站在隔壁,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成肆身旁的少年,像是要用目光把人射个洞。
许潜早就习惯了成肆这样叫他,他摸了摸脑袋,问成肆:“三哥,你看见辞哥了吗?”
“郁辞?”成肆摇着红酒杯的手一顿,目光在会场里转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人:“他没跟我一起来,你打他电话了吗?”
“打了,但是辞哥没接。”许潜皱起了眉毛:“辞哥昨天说会来的啊,怎么现在还没看到人。”
“他说了会来?”
“说了,”许潜点点头:“虽然当时有些不耐烦,但是钟姨的电话一直打,所以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就别担心。”成肆慢悠悠的抿了口红酒:“他说了会来那就一定会来,急不来。”
“对了,宴会几点开始?”
成吾抢先一步开了口:“十一点。”
“现在是.......”成肆看了眼腕上的表:“......十点五十,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放下手腕,下巴冲着入口的位置抬了抬:“哝,这不就来了吗。”
许潜循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酒店宴客厅的门口。
身形高大,肩宽腿长,硬是靠着一副天生的衣架子身材把款式差不太多的黑色西装穿成了一副私人订制的样子。
许潜兴奋的招了招手:“辞哥!”
于是成肆就一脸牙疼的看着那人走来,一路跟自带聚光灯似的吸引着男男女女的目光——包括他身旁这个刚上岗一天的小男友。
作者有话说:
魏禅:鄙人姓魏,名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