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歌闻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些楚肖都预料到,这就是他为什么觉得陶歌和李长明,有些地方极为相似, 有些地方又不尽相同。
在楚肖看来, 他们二人性子有些相似, 都是有时候格外正经,有时候会忽然变得吊儿郎当调笑的样子,更多的时候后者是对于朋友的调侃, 这一点楚肖见到李长明的场面比较多,陶歌则是在发现他和名伧俗很久之前就相识那段时日, 楚肖彻底看清了这位大夫内心的狂野。
他们两个人都是如此,如此想来,都能和明长苏作为朋友,也有相同之处。但李长明的活泼很多时候只是相对于朋友而言,而陶歌的,楚肖更觉得是一种为人处世的圆滑。
这么长时日相处之下, 就在蜀国还未攻打楚国时, 陶歌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为人正经严肃的大夫,从未有过嬉皮笑脸,反而在明长苏来了此处后,陶歌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还是在明长苏和楚肖关系尚未缓和, 在僵硬阶段时改变的。
陶歌那时候面对明长苏,丝毫不客气换了个态度使劲揶揄,这其中的确有部分是调笑的成分, 但现在想来, 更多的还是一种侧面的提醒, 明长苏定然听得懂他的话,于是乎在楚肖跟前,他们总是在打太极。
相比于李长明,现在想想,或许陶歌更适合呆在明长苏身边,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包括陶歌所说的一些话,都能证明这一点。陶歌年少在蜀国皇宫之中,但长大一点便离开皇宫去闯荡,这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小小年纪自愿离开温室,独自外出锻炼,陶歌的心态会比同龄人更要成熟些。
楚肖之前总觉得,陶歌身上有一种不属于皇宫的气质,就好似他不适合呆在这里,如今看来,这种气质应当是一种“厌世”之感,这不是说陶歌不喜欢与人相处,应当说是他不喜欢这里,不喜欢皇宫之中的战乱和勾心斗角。
这么想着,陶歌对于明长苏离去而情绪平淡也能够解释,一方面是因为他经历多,看得透,自己不喜,那便不去参与,另一方面,则是作为行医者,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朋友永远都在,就像他说的,只要活着,知道大家都平安,那么相见则是早晚的事情。
这些皆是楚肖的个人猜测,他觉得陶歌现在之所以放飞自我,说话如此随心所欲,这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如此。但不论怎么样,现在的情况改变不了,陶歌的确是他们中重要的人员。
陶歌眸色很淡,月色下,他抬眼看向楚肖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点笑意,很稀松,却被楚肖全部捕捉到,陶歌道:“我留下来,当然是为了治病,你们穷,请不起人。”
楚肖:“……”他未言的话语顿在嘴边。这还真是个大实话。
这就是李长明和陶歌的区别所在,李长明的嬉皮笑脸总能让旁人对他哭笑不得,甚至有些许无语,但是在陶歌这里,他乍一开口,则是能把人气地火冒三肝。
这区别,显然也不是一般大。楚肖嘴角僵硬,不再打算和他扯这些无聊的东西,道:“回去了。”
陶歌道:“你就这么把玉佩还回去了?”
楚肖抬眼道:“那不然呢,若是蜀国帝王又反悔了怎么办?”
陶歌闻言难得看着他的神色里染上些许复杂的情绪,好似有些无语,他道:“你就这么确定,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万一他是来骗你的呢?再说了,蜀国帝王好歹是君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算是要回玉佩,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还这么大半夜过来要。”
楚肖:“……”听陶歌这么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楚肖对姜辰逸的一直都是百分百信任,因为原文中有交待,不论如何,姜辰逸终究是忠心于明长苏,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见他的神色,陶歌突然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
他又仰头道:“世间事件千千万,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楚肖眨了眨眼,不明白话题为何会忽然转到这里,陶歌也不愿意多说,向人群之中走去,他们走入屋内,便见摄政王站在门口等着他们,楚肖脚步一顿,摄政王转过头。
楚肖道:“阿轩。”
摄政王道:“去哪里了?”
楚肖道:“没,就出去看看。”
陶歌直接道:“他和姜辰逸有事情商谈,顺便把明长苏送给他的玉佩还回去了。”
楚肖:“……呃。”
他僵着神色,不久之前才答应蜀国帝王离开,眼下又和姜辰逸联系上,回想起他们走之前摄政王的情绪,楚肖这么被戳穿真有些心虚,原以为摄政王会大发雷霆质问他,没成想,摄政王并没有。
摄政王只是缓缓抬眼,道:“是吗?”
他上前走至楚肖跟前,伸手向楚肖的腰间道:“那枚玉佩,还在吗?”
楚肖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摄政王指的并不是明长苏给他的那枚,而是另外一枚,楚肖立刻将那枚玉佩拿出来,虽说一路上指挥将领都是摄政王,但这枚玉佩一直都在他的手中,如今想要拿出来,也是从他这里拿。
接过玉佩,摄政王的眸光落在其上,他眸光低垂,楚肖道:“阿轩。”
摄政王道:“你还是收着。”
摄政王又把玉佩还给楚肖,道:“既然已经还回去了,那便不要再有其他念想。”
言毕他转身离去,陶歌也跟着往医患那边走,楚肖站在门口迎风而立,这时候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孤独。
如果可以,楚肖一定不会选择将玉佩交出去,但事已至此,其他的便不必多想,陶歌说只要人还活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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