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掐住了手心。
    瞧出她这转瞬即逝的慌乱,长公主握了握她的手,随即转首,觑向周围的持刀差吏,细眉微蹙,喝道:“大胆!是谁允许你们擅闯入内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到底是曾经,在三军阵前手刃驸马的巾帼,这话一出,离得稍微近些那几个皂隶,竟是被骇得往后退了半步,露了怯意。
    突如其来的变故中。
    旁边的太子亦是在无人能见的地方,攥紧太子妃的手,无声地安抚着。他抬眸,从这群差吏的官服上识出大理寺的规制,不免就比长公主多出了几分耐心,慢声问道:“大理寺这是遇到了何事?何故闹出这般阵仗?”
    话音甫落,身着深绯官服、腰束玉革带的年轻男子,也从随行官吏让出的小道上,大步流星走近。
    谢言岐先是朝座上的太子夫妇、长公主逐次行礼,随后,抬起眼睑,唇角略提笑意,道:“大理寺接到消息,说是有一名恶徒伪装成来客,混进长公主的府中。臣亦是为了府上的安危,不得已而为之。还望两位殿下和太子妃,见谅。”
    说着,他目光微动,似在不经意间,和初沅望来的视线相接。
    初沅如今是佯作长公主府上的门客,穿着男子装束,侯立于长公主身旁。
    隔着宾客如云,和他四目相对之时,她的心跳,骤然错乱半拍。
    上回的见面不欢而散,她没有想到,他又是这样,让她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的忽然而至,当真,只是因为他所说的公务吗?
    思及此,初沅的呼吸不免有些发紧。
    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倏然浮现于脑海。
    她下意识地掐紧了手心。
    这时,太子环视一圈周围佩刀的差吏,问道:“敢问是什么恶徒,竟值得谢大人,如此大费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