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日出有些晚,虽然西京市不是个看日出的好地方,但今天也算是近一段时间来天气最好的一天了。
    朱孛娘在后山的一处断崖站着。
    她这副样子若是被登山者看去了,一定会着急地过来劝她不要轻生。
    但自从污染危机以来,鲜少有普通人愿意到自然区去了。谁都说不好会不会从哪儿忽然跳出来一只污染版的兔子。
    见着气氛不对,立马开溜的管月刚好在这里碰到了朱孛娘。
    她们之间并没有单独聊过,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聊的也是大众话题。管月一直对朱孛娘有浓烈的兴趣,这位曾经的神仙,是否能解开她的穿越之谜呢?
    听到后面脚踩碎石的声音,朱孛娘稍稍回头,
    “早上好。”
    管月也穿着古装,朱孛娘也穿着古装。
    只是她们两人站一起,确实会给人一种时间来到了几百年前的感觉。这种感觉并非古装或者角色扮演能够复现的。
    “早上好。”
    “你没有跟乔巡一起回去吗?”
    “一起回去了,但是,我觉得,他跟吕姑娘之间有话要说。我见不得这种气氛。”
    “为什么?”
    “闷得让我喘不过气。虽然我心知我的目的很单纯,你们也并不对我怀以多大敌意,但我仍旧点破这种诡异氛围的直接原因。”
    “你看得很明白。那为何还是要加入我们呢?”朱孛娘说着,强调,“我不是排斥你。”
    管月施施然点头。可以感觉到她穿越前也许是出自朱门。
    “我能看得明白,但也会想,如果单单因为我的加入就是他们之间关系崩溃的直接原因。那还是早点崩溃为好。”
    “你真是不客气。”
    “我不打算做你们的客人,如果可以,我们应该是同伴。”
    “你知道的,乔巡并不真的接纳你。”
    管月无所谓的摇摇头,
    “教练是个有分寸的人,也很成熟。我并无坏心,他最后会明白的。”
    “那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这么说,你很了解他?”
    朱孛娘摇头,
    “我不了解,也许很少有人会了解。”
    管月并不接受朱孛娘对自己的看法,
    “我始终坚信,只要我本身是友好的,那以教练的性格,也就绝对不会和我相处得太差。”
    “友好……”
    “你不能怀疑我的态度。”
    “我不怀疑。但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哪里奇怪?”
    “你像一个亡人,活生生的站着,但满眼的死气。”
    管月不太理解,轻轻摸了摸眼睛,
    “不对吧,我觉得我的眼睛很有神啊,也没有疲劳和血丝。”
    “我了解死亡的味道。”
    “我的好奇心是对的。你说不定真的能知道我是谁。”
    朱孛娘看向别处,
    “如果早知道你会加入队伍,我也许一开始会选择单独行动。”
    “别这么讨厌我。我没做什么坏事吧。”
    “我不讨厌你。”
    “但你对我说话,总是想撕破我的脸一样。如果是性格柔弱一点的人,真的会很受伤。”
    “抱歉。我只是习惯把我所想说出来。”
    “这句话更伤人。”
    “我不打算辩解什么。”
    “但到底为什么?”管月眉头忧愁,“你和教练似乎都觉得我不是个好人。但为什么,我自己却无从明白。我明明,真的没有恶意。”
    “你没有恶意,我感受得到。对你感到忧虑,是我和乔巡自己的问题,并不怪你。”
    “我能帮忙吗?”
    “不知道。”
    管月不再说话,她渐渐地有些痛苦,
    难道我真的是个坏人吗?
    ……
    别墅里的气氛,没有因为乔巡和吕仙仪的分手变得压抑沉闷。
    吕仙仪不是那种会把人际关系搞僵的人,乔巡也很少在这种事上钻牛角尖。
    现在的他们,更加像一个冒险小队。
    比起之前,兴许还更加放松了一些。
    这也算是比较难得的了。
    之后的时间里,辛渔充当与外界联系的情报员,即便住在偏僻的地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外面在发生着什么事。
    吕仙仪终于彻底释怀,自和乔巡重逢以来,第一次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进化之路上。她想明白了一件事,乔巡像一座大山,确实可靠,确实是队伍里坚实的壁垒,但这座高大的山站在她前面,会让她很难看到山的前面是什么。
    她也想成为一座并肩的大山。
    乔巡是个好教练,管月也是个好学员。
    跟当初管月加入队伍所展露出的暧昧感不同,她的确是来专心求教。
    朱孛娘的行为很自由,基本上不会透露自己在做什么。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对面的办完丧事。
    出殡送葬这天,乔巡受江元所托,尾随着送葬队伍,一直到后山的公墓。
    “看着自己被埋葬,是什么感觉?”
    乔巡跟江元之间也聊熟了。
    江元的阴魂在外人眼里就是一阵看不见的风。
    江元说,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我很难说我到底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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