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身上,纪屿在喷头下面仰起脸,水流漫过他的脸颊,落入脖颈,顺着肩颈滑落下去,有一点点痒。
灯光是暖黄色,照的灯下的纪屿皮肤像融了一层烛光,暖玉一样。他睁着血眸,如蝶般的长睫上还有几滴晶莹的小水珠。
他在灯光下静默了半响,任凭水流滑过,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细长的手指触碰到了后颈。
空气中没有传来什么味道。
纪屿缓缓地放下手,神色却并没有放松多少,仍然有着心事。
良久,他拿起换洗衣物,推开了门,从水汽缭绕的浴室走了出去。
发尾还有点潮湿,纪屿拿着一条白毛巾擦拭着头发,走出来却并没有看见叶鞘的身影,他坐的地方附近倒留下了一块星源石,孤孤单单地丢在桌子上。
纪屿将它捡起来,打量了几下,然后随意地放在一个抽屉里,继续擦拭头发。他的黑发垂到腰际,带着湿漉漉的潮意,雪白的衣襟被滴下来的水珠打湿,黏在精致的锁骨上面,细白的皮肤上,红眸像是宝石一样。
桌上还放在热水,纪屿接了一杯捧在手上,微微冒出来的热气蒸得他手心泛红,他便一只手拿着,浅喝一口。
之前听叶鞘那么一提,纪屿发现自己也饿了,可是有了之前在城外吃烤肉的经历,这难喝的营养剂实在难以下咽。他捧着水坐在庭院里,有些微微的走神,目光放松地看着庭院。
庭院很大,也许是因为这儿地实在是广阔,而虫又很稀少,除了和帝都完全脱节的生活节奏外,至少这儿的房屋面积算得上不错,这儿庭院的面积拿到帝都值不少的信息素点,而且还要算上军功才能勉勉强强领到资格。
庭院没什么树,只墙壁上爬了一些藤蔓,被秋意染黄了叶尖,伸向了院门。
忽地,那叶片颤巍巍地一动,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大吵大闹。
“放开我!我只是路过.....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干...”
之后便是叶鞘熟悉的声音,像琴弓拨弄着上好的弦,明明该是十分悦耳的声音,可从叶鞘口中说出来,懒洋洋的又带着熟悉的欠揍,“嗨,小虫子,又见面了。”
白华恼羞成怒,“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啊,我太伤心呢,你竟然不认识我,明明我们前几天还见过。”
“...”
“真不记得了?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记得...”他语气低缓,“我当时的刀刃可差一点就割开了你脆弱的皮肤呢。”
“别...别说了。”
“想起了吗?”
纪屿静默了一瞬,他还以为叶鞘已经走了,没想到没走,还碰上了白华两虫在门外拉拉扯扯,主要是叶鞘单方面地戏弄白华,白华被迫遭受到了他的戏弄,还迫于武力压力不得不服从。
纪屿走过去打开门,白华看见他眼睛一亮,像看见了救世主一样,双眼眨巴眨巴着就想让纪屿救他。开玩笑,那天纪屿可是挡下了这个雌虫一刀,并且这个雌虫竟然还没生气,自此以后,纪屿在白华心目中的形象越发高大。
叶鞘显然也注意到了白华求救的眼神,他哼笑一声,甩了甩手,侧身转过来,看向站在门口的纪屿。
“我坐在椅子上无聊,恰好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在屋外徘徊,不知道要干什么。”
“什么叫徘徊,我就是正常路过,怎么,走走都不行?”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纪屿在的缘故,白华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底气了。
可叶鞘比他高上不少,他说话的时候还要抬头看叶鞘,这越抬头底气越发小,呛声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他干脆偏过了头,不再看向叶鞘。
见他俩终于停了下来,纪屿问站在前面的白华,“找我有事。”
“嗯,是有事。”白华犹犹豫豫地讲,怕纪屿不耐烦,他连忙补充,“不算什么大事。”
白华看了纪屿一眼,见纪屿没什么表情,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他讲话,他松了一口气,接下去讲,“最近这个日子是兽潮期,巨木之森的大型星兽会变得格外狂躁,喜欢单独行走,因此很多小型甚至中型星兽都会迁移到城外来。这些星兽大部分都是食草的,脾气温顺,因此很多雌虫都会借着这个时期组队去赚贡献点。”
见纪屿没有心动,白华有些急了,“我好不容易才加入第三街区的小队,还空着一个位置,以你的实力肯定可以的。兽潮期过去后就是寒冰时节了,到时候星兽都进入冬眠,植物也枯萎了,不攒贡献点,很难挨过冬季的。”
纪屿一怔,没想到白华竟然这么为他着想,可惜的是,因为叶鞘的发现,他们还有别的事情在身,纪屿不得不谢过了白华的好意。
白华难掩失落,“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劝你了。”
他再三说道,一定要趁着在冬季之前攒够贡献点,说之前有很多新来的雌虫就因为不知道这些,在入冬之前身上没有攒够足够的贡献点,不仅换不了吃的,还连房子都被内城给收了。在半厄城这个地方,可没什么好心的雌虫收留他,等再发现他的时候,整个雌虫已经被冻得青紫,死在了大街上,最后被第五军区的军雌嫌弃地把尸体丢出城外。
白华又说了一大堆,纪屿都被他说的脑袋涨昏昏的,可是纪屿向来最无措的事情,就是面对别的虫的好意,而且他在白华的语言攻势下也搭不上什么话,只能这样静静地站在旁边。
叶鞘在旁边听的打了几个哈欠,见白华一个话题翻来覆去地讲,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最后终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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