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烟,但青年拿着金属小叉子,一块一块往祁燃嘴里送切好的水果。
祁燃包得满嘴都是,来不及咽下,两腮撑得鼓囊囊的,还在口齿不清地说:“吼甜,唔,哈要,锅锅,再来,哈要。”
拥有多年霸总小说阅读经验的顾姨震惊。
这话正经吗?
不结合语境,应该会被绿江嘎掉吧。
祁燃确实很好哄,相互喂饭就能哄好一半,另一半在亲亲抱抱中,画上圆满句号。
未烟倒真没想过,他会这么容易满足。
和简单快乐的人相处,人的心境也会随之变化,未烟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发病。
郑医生观察之后,依旧认为心态最重要,并坚定祁燃就是宝藏男孩,没有人会和这样一个心态开朗的男孩相处不快乐。
郑医生给未烟留了一部分特效药,并送上一份医嘱。
大概意思就是,药虽然能压制缓解,关键时刻还能救命,但不能过分依赖药物,要不然耐药性强了,一旦药物失效,就没有办法控制了。
并认为,相比起药,能根除未烟痼疾的应该是祁燃。
未烟对这点不置可否,听完医嘱后,却忍不住笑了。
久病成医,他也很清楚,只要控制情绪,不要忧思过重,不要沉湎在痛苦深渊,不要需要过于刺激负面情绪,其实就能压制。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没有负面情绪。
别人的负面情绪或许只是深夜emo,对他来说却会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然后攻击神经,让情绪控制彻底瘫痪。
但他以后会注意。
出院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来得匆忙,未烟是不可能再回十梓巷了,他甚至觉得自己选择落脚在那就是个错误,成片的梓花深处,根本不是归乡……
他好像没有家了,也不清楚自己能去哪儿。
下楼的时候,医院门外停了一辆迈巴赫,男孩隔着车窗对他招手。
他看见少年脖颈上挂着一个琉璃小瓶子,里面装着白色药片。
那是他的特效药。
祁燃不放心未烟,怕他滥用药物,想给藏起来,但又怕需要用的时候来不及取,于是决定挂在自己脖子上,笑嘻嘻地对未烟说:“我做哥哥的移动药瓶。”说着还害羞地红了脸:“我也可以做哥哥的药。”
男孩穿着黑色T恤,浅蓝牛仔裤,少年气很重。
俯身给未烟扣上安全带,闻着未烟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有个礼物要送给哥哥。”
“什么?”
“保密。”
说着,就带着他的哥哥驱车远去。
作者有话说:
燃燃(羞涩:我可以做哥哥的药,内服外用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