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始终很危险, 你知道我的意思,这不仅仅是对你而言,还有小燃。”
“当年的事就算证据齐全, 也不可能逮捕当时只有两岁的孩子,未阑很谨慎,但不是没有漏洞, 比如那把枪。如果你对小燃是真心的,那么……”
未烟一言不发地接过削好皮的苹果,目光往水果刀上瞥, 而后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祁烨离开后, 未烟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没有备注,是个陌生号码, 而且查不到来历,这个卡绝不是用身份证办的。
但他知道是谁发来的消息。
他拿过祁烨带来的衣服,换好后将病号服叠好,又将祁燃重新交给他的那枚戒指放在床头柜上。
医院留守的祁家人和保镖已经被祁烨支开。
他一个人去了短信约的地方。
祁烨没办法安排人跟着他,未阑的反侦查意识很强, 稍微不注意, 对方就不会露出破绽。
他只能一个人去, 以身为饵。
虽然祁烨说过会安排人及时跟进, 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尽力保障未烟的安全,但他们彼此都清楚未阑是怎样疯狂的一个人,未烟的安全并不能得到完全的保障。
未阑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 那些富贵终究会如过眼云烟, 渐渐散开, 什么都不会留下。
既然在乎的东西要消失,未阑这样的疯子肯定会做出一些疯狂举动。
他约未烟,也是彼此都能预料到的事。
未烟赴约,也是未阑能肯定的事。
至于想做什么?
要么,利用未烟来威胁祁燃,让祁燃收手。
要么,明知一切都没了,他觉得活着没意思,要拉他的好兄长一同上路。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适合让祁燃知道。
就算知道,那也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了。
果不其然,祁燃赶到十梓巷的时候,隐约能听见警鸣。
但夜已深,这里又是拆迁过的城中村,四周没有路灯,没有居民,只有一片冰凉的夜色,刺目的车顶警灯,和步履匆忙的刑警。
祁燃懵了,也在这一瞬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他顿时面色煞白,在深巷的转角,看到浑身染血的少年被警察押上警车,少年也看见了他,朝他笑了一下,做了一个口形。
——不是我的血哦。
祁燃脑袋嗡了一瞬,丢掉拐杖,疯了一样冲过去,极快地摁住未阑的头,往车上的撞,一边撞,一边怒嗥:“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啊?!”
警察即使拉住他。
他听见警察在警告他,在劝他,但他什么都没听进去。
“什么意思?”
“血不是你的,是什么意思?!”
他疯了一样去狂嗥,腿伤的石膏都被撞裂,在淌血,但他感觉不到疼,他满目红血丝,面容狰狞,脸上写着想杀了未阑。
未阑却在笑,从那张尚且稚嫩的面容上展露出阴森的笑。
“他要疯了,会疯的,已经疯了,你救不了他,救不了他了,他会陪我一起下地狱哦。”
祁燃还要再冲上前,但腿伤和警察阻碍了他。
警察一看就知道祁燃和未阑有仇,他们准备将人带回警局,再通知家里人,但被赶过来的祁烨拦下。
警车走远,祁燃还没回过神。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极快地揪住他大哥的领口,将领带扯地乱七八糟,凶狠地瞪着祁烨:“未烟呢?他人呢?!”
祁燃的眼神里,除了疯了一般的焦急担忧,还有什么都清楚的一份清醒。
祁烨就知道,他的弟弟和自己流淌着同样的血脉,自然不是蠢货,他和未烟联手也只能骗过祁燃一时,要想明白全部原委,一瞬足矣。
祁烨怕他弟弟发疯,坦诚开口:“你别慌,他没有生命危险,未阑开过一枪,但他反应很快,应该没有中枪。”
“跟我来。”
他掺着祁燃往巷子里走,小院外还站着好几个保镖,他们有些为难。
“他不让我们进去,看情况好像不是枪伤。”
祁燃脸色煞白,他明白了一切。
祁烨比他更狠,做事情不可能留有余地。
法治社会是不可能□□的,祁烨能做的就是将未阑送进警察局,就算判不了死刑,终身□□也可以,而唯一的破绽就是未阑拥有一把枪,还企图用这把枪与未烟同归于尽。
未烟是自愿送上去当鱼饵的。
尽管惊险,但时光不能回溯,祁燃只能咬牙接受已经发生的事情,从保镖口中听到未烟没中枪,他心底的石头落了一半。
他听见自己被吓到苍白的唇颤着吐出话。
“他为什么……”
话音未落,寂静的小院中便传来声响,像是台灯和杯盏被扫落在地的声音。
祁燃愣了一下,他推开祁烨,要去推门,却被他大哥拽住。
“你请郑医生来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郑医生是哪方面的医生了。小燃,你不能进去,我们不确定他这个状况……”
“是啊,小少爷,你千万别进,你别冲动,他好像不太正常……”
“那就让我和他死一块儿。”
祁燃狠狠瞪着祁烨,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大哥,像是看仇人。
“……”
祁燃猛地推开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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