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贺徵迟疑地反问。
商言尘知道他在试探自己, 于是回了他一个无辜的表情。
贺徵果然紧张起来, 沉声问:“你看到了?”
商言尘还是不动声色,只用漆黑莹润的眸子注视着他。
“前两天我跟巫灵见了一面,”贺徵开口了,“你不是说, 想试着和他合作吗?我就联系了他。”
商言尘问:“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
贺徵冷漠地说:“确实, 不喜欢。”
他眉目柔和下来:“但如果你想和他合作,也不用顾忌我, 我只是不喜欢他这个人。他应该不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那如果我和他在一起待久了,和他变像了怎么办?”
贺徵笑容僵硬, 眉眼重新凛冽起来。
“你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种可能。导演是可能,在指导演出的时候, 对演员产生影响的。”
商言尘看着他的脸色由正常转黑, 再转回正常。
“不会。”最后,贺徵斩钉截铁地说,“你不会和他一样。”
“是吗?”
“你从一开始就和他不一样,以后也不会一样。”他的声音异常坚定, “假如, 你真的变成那样……”
他牙关紧咬, 忽地抱住商言尘,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肩窝,挤出几个字:“可不可以不变成那样?”
像是一只猛兽低下头颅, 用对他来说最低声下气的姿态请求。
商言尘能够感到,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这份轻微的脆弱隐藏在用力的拥抱之下, 是骇人猛兽不愿被窥伺的秘密。
那他也, 不能让贺徵伤心。
他回抱住贺徵, 轻松地说:“我还没说是变成什么样。我听说巫导是个很浪漫的人,或许我能从他那里感染浪漫细胞。”
“他那是滥情。”贺徵冷哼。
“这是两码事。”商言尘说,“只有同时对很多人浪漫才是滥情,对一个人不是。”
“对谁?”
贺徵脱口而出。
话问出口,商言尘没作声,他也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太直接了。
“嗯……你问月亮。”商言尘沉思片刻,忽然抬手,指了指高高悬挂的明月,“它知道。”
贺徵顺着他的指尖,望向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月亮。
“月亮,什么都看见了。”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深夜的郊外还是有些冷。商言尘和贺徵把米酒喝完,就抱着手臂回到车里了。
“如果困,就在车上睡一会。”贺徵帮他调整着抱枕的位置。
商言尘盖着小毯子,靠着抱枕,乖巧地闭上双眸。
贺徵看他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拿出手机,发送消息。
【贺徵:你下部电影什么时候拍?】
【巫灵:不知道,大概明年吧。】
【巫灵:怎么,等不及要把小宝贝送到我这来受折磨了?】
贺徵捏紧手机,手指重重地按压键盘。
【巫灵:冷静一点嘛,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宝贝让你这么深情投入。】
贺徵把打好的话删掉,只留下简短的回复。
【贺徵:我不想。】
【巫灵:是吗?】
他开始诱惑贺徵。
【巫灵:可是,我可以戳破他冷静的外壳,调动他的喜怒哀乐,让他变得敏感而多情。你难道不想看他生动起来吗?】
【巫灵:这不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吗?】
贺徵不自觉地看向正在安静沉眠的商言尘。
他睡颜安详,呼吸均匀,睫毛轻柔地垂落,像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鹿。
如果让他经受巫灵的引导,或许他的眼神会更加柔软,充满喜悦、羞涩和依恋。
也可能变得更加惊慌、无措、悲伤和痛苦。
贺徵收回视线。
【贺徵:我觉得股权的事要重新商量一下。】
【巫灵:你想干什么?那是我和森森应拿的。贺振廷的资产,我们本来就有资格继承。】
【贺徵:他还没死。】
【巫灵:那就更是我们的了。虽然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但你对自己的哥哥就这么心狠手辣?】
【贺徵:我没有哥哥。】
巫灵的笑声,似乎沿着信号爬到他耳边。
【巫灵:你再不想承认,这也是贺振廷留给你的。】
——
贺徵这次待的时间比较短,只留了几天,就再次返程。
与上次不同,即使贺徵离开了,商言尘还是精神奕奕,演技都比先前发挥得好。
葛清打趣道:“有人来看过就是不一样,电充满了?”
商言尘抚摸着剧本:“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可能确实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吧?”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到一股复杂的视线。
他转头时,正好看到隋星纬低头,两只手指夹着一页剧本,却久久没有翻页。
再次看到隋星纬失态,是在杀青宴上。
毕竟是分别的时刻,大家难得放纵起来,不少人都喝醉了。
商言尘喝酒一向克制,这里也没人敢劝他酒,酒足饭饱之后,他成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清醒的人。
隋星纬举着酒杯,摇摇晃晃、醉眼朦胧地走到他面前,和他敬酒。
商言尘和他碰杯,刚要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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