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重来的机会了。
此时,一个夹杂着口音的中年女声响起:
“哎呦,好漂亮的小少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来这附近旅游走丢了吗?别担心,我们这村里呀,没坏人的。看这天色好像快下雨了,我赶紧带你去找咱村长打个电话吧?可别让家里人着急了。大人号码记得伐?”
凌路遥从小到大接触的人除了和他同为“实验对象”的孩子,就是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即使后来被送到了蓝湖疗养中心,这里的护士医生也似乎被命令过什么,很少与他交谈。
而疗养中心其他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没人与他来往。后来有一次他偶尔听见他们在背后议论才知道,他们觉得他的眼神很“吓人”。
但某一天,那里忽然来了一个愿意和他亲近的女孩。
她的眼睛看不见。
脑海中的画面戛然而止。
站在村口的少年沉默了一下,有些不太适应地开口:“谢谢您。”
“哎呦,不愧是城里来的,真有礼貌,和我家那兔崽子完全不一样。我们乡下不讲什么您来您去的,谢谢婶就行啦。我们快走吧。”
可这个任务比凌路遥预想中还要难得多。
最大的问题是,与在研究机构不同,这些村民完全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孩子。
根本不信他的话。
少年有些烦躁地扶了额,最终一咬牙下定了某个决心。
在两天时限即将结束之前,他突然装出一副发病中邪的模样,不管不顾地跑入了外面的倾盆大雨中。
一些热心村民听说这件事后很快穿戴了蓑衣斗笠出去山上找孩子。
不久后,洪水肆虐,顷刻间淹没了那个亮着灯的村落。
少年站在山上望着下面的一片汪洋,脑海中响起了“任务完成”的电子音。
任务上并没有说需要转移“所有”村民。
磅礴的大雨掩盖了旁边有人靠近的声音。忽然间,从旁边窜出了一个黑影把他扑倒在地,衣领被人用力攥紧。
“喂,你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吗?”此时空中恰有闪电划过,压在他身上的黝黑少年是那个在村口与他搭话,后来又好心收留他一晚的大婶的儿子。
此时对方的声音和手都在颤抖。因为此时低着头的动作,斗笠完全起不到遮雨的作用。不断有雨水顺着对方的面颊滑落。
或许不止是雨水。
“你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的话你为什么不说啊!”
躺在地上的凌路遥抿了下唇:“我说过了。你们不信我。”
“不管怎么样总要想想办法啊!那可是人命啊!我妈妈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连她都不管……你还是人吗?”
在这一瞬间,凌路遥张了张口,忽然涌上了一股和对方对吼的冲动。
他怎么没有想过办法了?
他有想过点火烧房子引得这些村民离开,但一直在下大雨,火根本燃不起来。
他也想过挨家挨户搞破坏,可这样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抓起来,最后连他也走不了。
因为任务并没有说过洪水会从哪个方向来,他必须抽空出去仔细观察地形,只为了找出能够安全的路线。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最优解了。因为他发现这个村子的人的确很友善,刚才出来找他的人很多。
可这些话在面对现在这个伏在他身上嚎啕大哭的少年时,终究是全部咽下了肚。
凌路遥闭上了眼。
在这一次之后,后面他又去了很多世界,进行了很多次类似的任务。
他每次都想要竭力达成最好的结果,然而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
——他无法救所有人。
这大概不是巧合。
不知不觉,这种穿梭在各个世界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八年。在凌路遥身高拔高了不少后,再次进入世界已经不会被当成小孩子了。
当他又一次结束任务返回那片空间后,沉寂已久的电子音再次出现,告知他神灵想要开展一个棋局,只要他赢得最终棋局就可以复活。
八年间,由于得不到确切答案逐渐被熄灭的希望火苗像是被添了一把柴,半死不活地又亮了一点。
电子音说,棋局以国际象棋形式开展,他将作为白方的国王棋投入其中。
他获得了名为“时之匙”的异能,可以自由停滞时间。同时国王棋拥有“特权”,可以每局查看三次其他人的棋相和阵营。
好像一瞬间就变得比以前强大很多。
在这之后的下一个世界里,凌路遥第一次见到了和他一样需要完成任务的“外来者”。
八年没有得知现实世界信息的他小心翼翼地向这些人探听着现实的消息,并像以前一样“熟练”地完成任务。
可棋局分为黑白两方,被投入棋局的参加者并不全是“友好的人”。
——只有率先完成任务的一方能通过棋局。
在第一次棋局的末尾,依然是孤身一人的白王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即使拥有了强大的异能,只要还在棋局里,其实结果还是一样的。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想不起来心底里那个黑发少女的脸了。
“你该不会是……国王棋?”
后面的某个棋局里,凌路遥遇见了一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知道他身份的年长男人。
“你好,我叫商野。呃……别这样盯着我,我没有恶意。自我介绍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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