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展鹏虽自尽而亡, 但是知晓真相的众将士却一个个悲愤异常,带着大家百战百胜,爱兵如子的大将军居然是因为这个人而死,均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最终还是邢文峰做出决定, 将杨展鹏的尸首掉到城墙上悬挂百天,以告慰许大将军, 数万北疆将士在天之灵。
许平远之事就这样随着杨展鹏的自尽落下帷幕, 大雍一代战神最终竟陨落在自己人手上, 王松柏望着北疆军士自发为许平远与邢文玉立的衣冠冢面前,将手中上好的酒倒在地上。
“文玉,姐夫!”邢文峰跪在地上, 双眼通红, 在他的心中, 邢文玉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而许平远也不仅仅是他的姐夫, 更是他的老师,他的兄长, 他的恩人, 手把手教他兵法作战, 一步一步带领着他成长,如今两个人对已经与自己天人永隔。
走到邢文峰身边, 王松柏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安慰他道:“许大将军已逝,杨展鹏伏诛, 如今整个北疆军都要靠你了, 你更需要振作起来。”
“我知道, 我一定会像姐夫教导我的那样,保家卫国,守卫疆土,保护百姓。日后,我一定要杀光胡人,为姐夫,为平安,为兄弟们报仇!”说到最后,邢文峰的声音近乎嘶吼。
王松柏拍了拍他的肩膀,嘴唇抖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此地,留下邢文峰一个人安静待一会儿。
回首望了一眼还跪在坟冢前痛苦不堪的邢文峰,王松柏终于还是决定不告诉他关于邢文玉的事情。他的心情异常沉重,除了许大将军之事,更有邢文玉之事,若真如杨展鹏所说,是因为嫉妒想要上位,又与邢文玉有什么关系,韩郡守又何必缄默不语,包庇杨展鹏,一切的一切,都使得他脑海中曾经浮现出的那道身影愈加清晰,催促着他前往郡守府寻求真相。
到了郡守府,门口的下人似乎并不惊讶,赶紧便迎了上来:“王大人,我家老爷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王松柏一愣,便跟着小厮进入了郡守府,很快就将他带到了书房,书房内韩郡守正佝偻着身子,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放着一幅画。
王松柏走上前,发现那竟是一副迎军图,图上赫然就是武威郡的样子,一队威武不凡的将士正兴高采烈,气势昂扬的走在回城的路上,两侧有无数百姓夹道欢迎,众人都喜气洋洋,那队浩浩荡荡的将士中为首之人正是许平远,看着分外年轻,他骑着高头大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旌旗,气势非凡,眼中都是必胜的信心。
“这是?”王松柏开口问道。
韩郡守用手轻轻拂过那幅画:“这是老夫在许大将军第一次大败胡人得胜回城时所做的画,某画意不精,不能显示出许大将军得到风采万一。”
王松柏怔了怔,没想到这竟是韩郡守亲手所画:“韩郡守过谦了。”
韩郡守没有回话,看着那幅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那时老夫见到北疆军大败胡人,凯旋归来,十分高兴,激动之下作出这幅画,并将这幅画送给了许大将军,可是他却没有收,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王松柏道。
“他对老夫说,一时的得胜算什么,迟早有一天,他会彻底彻底驱逐胡人,让我大雍北疆再无外患,让北疆百姓再无担忧,安居乐业。待到那时,再送他一幅画也不迟。”说着韩郡守轻笑了起来:“哈哈哈,少年英雄,多么豪气冲天。”
说着,他又继续说了起来,似乎并不在乎王松柏的反应,只是想要找一个人倾诉而已:“没想到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成了大雍战神,打的胡人再不敢轻易劫掠北疆,老夫一直在等着,在等着他彻底驱逐胡人的那一天,在为他作上一幅画,老夫乃是北疆出身,身为武威郡守,若是能看到这一幕,也算是有幸了。”
王松柏静静的听着,等到对方说完,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人啊,难得糊涂。”说完,韩郡守直视着王松柏,神情郑重,眼里却有无尽的沉痛。
“在下想知道!”王松柏深深一礼,目光坚定。
韩郡守长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半晌才低沉缓慢的说道:“老夫就知道你会如此选择。当初许大将军战死,将军府离奇大火,淮安王妃尸骨无存,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老夫怎能不怀疑有问题,也再北疆军中多方打听,打听的结果已经告诉你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将那副画收起,才继续说道:“将军府出事后,我迅速将所有下人带回了府中,经过盘问,发现所有的下人,哪怕是将军夫人的贴身丫头都没有听见过将军夫人的呼救声,火势非常急,常人不呼救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人已经死了或者没有人。”王松柏接着说道。
韩郡守点点头:“不错,我也这么觉得。一来仔细查找寝房的痕迹,二来秘密搜查全城。老夫虽然对北疆军所知不深,但好歹也为一郡之守,这武威郡中来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还是能调查清楚的。老夫发现,大将军府走水的那天晚上,有一辆马车出现并离开。随后老夫便查这辆马车的行踪,发现这辆马车有护卫护送,守卫森严,而且护卫训练有素,分明就是......”
王松柏的心渐渐沉了下来,自己的猜测正在一步步走向现实:“是军队,对吗?”
韩郡守略微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王松柏,点了点头:“不错,根据打探,这马车上的人应该是一名女子,取用的都是女子的衣物。不仅如此,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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