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爸听说吴淑萍回来, 高兴的去火车站接她。
他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她鼓起来的肚子的时候,僵在了脸上。
他差点差点气晕过去。
吴爸逼问了她孩子是谁的。
吴淑萍不肯说。
她不想和吴有良再扯上关系。
吴有良和吴妈也不敢说。
他们怕当初强|奸的事情败露。
这桩事,慢慢的就这么瞒下来了, 只是外面的流言蜚语不好听,说吴淑萍不检点,在大学里教了个混账男朋友。
还有更难听的, 说她要攀个有钱人,没攀上, 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生孩子的时候,吴淑萍难产, 疼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用了剖腹产,才将孩子生下来。
小孩子呱呱坠地,哇哇大哭。
她看着暖房中的小婴儿,心里却提不起一丝温度。
每次看到孩子,她都会想起自己是怎么被吴有良糟蹋的。
也会想起,自己是怎么在吴有良和吴妈的恳求下, 没有报警。
那是她永远的噩梦,永远的耻辱。
她笑不出来。
产后情绪不良加上她本身的抑郁症, 生产过后的吴淑萍,精神状况越发不好。
她一度变成重度抑郁。
她陷在一种说不出的巨大痛苦里,生命中的一切对她都没有吸引力,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看着上次割腕留下的伤疤, 吴淑萍再一次起了想要自|杀的心思。
偶然间,她看到网上有那种相约自杀小组。
专门给不想活的人, 互相打气结束生命。
吴淑萍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 正好看到有个人说, 打算周末打算找个地方吞安眠药,她便点了报名,相约一起。
到了酒店,吴淑萍见到一个男人,干瘦,戴着厚厚的眼镜,人没什么精神。
满脸的疲累。
男人递过来一瓶安眠药,吴淑萍没有多说一个字,直接仰头吞了下去。
等吴淑萍再有意识,她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半夜,窗外的星星点点。
吴爸趴在她的床头,小夜灯昏黄的光打在他的头上,吴淑萍发现,他的头发竟然几乎都快全白了。
感觉到她这边的动静,吴爸迷迷糊糊睁开眼,嗓子干哑,“你醒了?”
吴淑萍这才知道,跟她一起相约自杀的那个人,终了还是没有自尽的勇气,见她吃安眠药吃得决绝,怕她出事,就叫了120来。
经过医生的抢救和洗胃,她这才脱离了危险。
吴淑萍红了眼眶,这次没死成,吴妈肯定又要嫌她麻烦,嫌她乱花钱了。
吴爸轻轻拍着她的背,“傻孩子,你有什么委屈,跟爸说说。爸给你做主哈。”
吴淑萍说不出来,只是又红了眼眶。
她也不知道。
她就是难受,就是高兴不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啊。”吴爸死死攥着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她人就不见了。?
他沙哑着嗓子,嗓音里全是后怕,但可以感觉到,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没事儿了。以后爸爸多陪陪你。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然而,说着说着,他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去偷偷抹起了眼泪。
吴淑萍的手被吴爸捏的生疼。
可她心底反而有些安慰。
还好,有吴爸在。
她仿佛有了一个不能死的理由。
住院期间,吴妈和吴有良来给她送过几次饭,吴妈言语间颇对他有些埋怨,说她怎么就轻生了,不爱护自己,她们带小孩子已经很累了,她还给她们添麻烦。
吴有良的不高兴更是直接摆在了脸上,对着吴淑萍数落起来,“哄着你吃,哄着你喝,你不高兴个屁,有什么非要要死要活的,怎么就你这么矫情!孩子都是我和我妈带的,没累到你一根手指头。你究竟有什么不高兴?”
正巧,那个男人放下不下吴淑萍,想来看看她怎么样了,一进门就听到吴有良在凶他,直接挡在她面前,“怎么说话呢!她是个病人!”
吴有良不懈,“管你屁事?”
男人也是气性上头,“她好歹也是你的家人吧,她现在有抑郁症,正是需要人关心的时候!你们这么说她,万一刺激到她,再出什么意外怎么办?欺负一个病人,你要不要脸!”
当着外人的面,吴有良也不好太无赖。
总归,男人在的时候,就会稍微收敛一点。
在吴淑萍住院这段期间,男人经常来看她,两个人也慢慢因此熟了起来。
男人叫季广。
他当初想不开,是因为学业不顺。
他是村子里走出来的孩子,辛辛苦苦念到了物理学博士。眼看就能毕业,却因为导师压榨迟迟不能毕业。
他白天做课题,晚上还要被导师使唤来使唤去,如果不从,就以不给他毕业相威胁。
他受不住压力,感觉家里人辛辛苦苦供自己念书,自己却连毕业都做不到,心中压力堆积久了,一时想不开,便选择了自杀。
然而,在看到吴淑萍一声不响的把药吞了的样子时,他被震撼到了。
他感觉,生命里其实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还是好好活着更重要。
或许是因为淋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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