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晚耳畔炸了似的, 肩不自觉地僵了下。
热气腾得上脑,无端的羞燥卷上心尖,几乎要把她心底那些未明的感受都纵着。
他说, 他要教她……
教她什么呢?教她如何像江念珠给她看的那画册子上的男女表达情爱吗?
虽然……虽然那次中了万金楼的药香, 她好像也很想同他亲近。
但一想起那画册上的内容,江念晚薄薄的脸皮就要烧起来了似的。
只觉得怪异又羞耻。
“你……我才不用你教!”
陆执轻笑:“那公主要自己学?”
江念晚张牙舞爪地伸手去推他, 羞恼道:“我、我没有!你不许再说了!”
这一伸手,却不小心抓到他接过的那个小袋子, 那袋子弹性极好,竟被她拉出近三指宽。
江念晚觉得自己要羞愤至死了。
袋上沾着的些微膏脂被她手指不小心触及,像烫着了一样被她骤然甩出去。
小姑娘快急哭了:“你放回去!”
“好。”
陆执低笑应了, 将那东西收好,从她身边拿远。
回过神的时候,瞧见小姑娘脸色仍如蒸熟的螃蟹。
陆执走到她身前, 递给她一个匣子。
是黑檀木制的方正盒子, 雕花镶边, 捧着倒不重。
“给我的?”
“嗯。”陆执点头。
有了刚才的教训, 江念晚试探地掀开了个小缝,小心地瞧了一瞧。
却瞧见一个深红的弧面。
她心头一动, 这看起来好像是——
没再犹豫, 她抬手将盒子掀开。
一个有鸽子蛋大的赤血色圆珠映入眼帘。
是南海珊瑚。
被打磨得异常圆润, 色泽也饱满晶润, 在日光下微闪莹光。
瞧这大小和颜色, 是只有南海一带才会产出,贵重非常。
心口中一些尘封的过往悄然被掀动, 江念晚微怔。
“这份生辰礼, 迟了两年才送给公主。”他声音中带着歉意。
两年前他要去南海一带例巡, 她提着裙子绕在他身侧——
“听说南海一带盛产珊瑚呀。”
“哎,最近总觉得这脖子上有点空呢。”
“咳,本公主下个月过生辰,你知不知道呀?”
那时候他垂头不语,江念晚只当他以为是玩笑,并未放在心上。
后来他回来之后,也确实没有再见她。
“原来你记得啊。”抿了下唇,江念晚轻声。
“嗯。”
“是南海最漂亮的一个么?”吸了吸鼻子,她抬起头看他,语气有点凶巴巴的。
“是,寻了很久,觉得这个最配公主。”
“谅你也不敢敷衍我,”想起那个生辰,江念晚心口有点发涩,语气干瘪道,“以前的不算,以后的生辰,你都得陪我过。”
“好。”陆执应下。
“两年前你还答应带我去放烟火……”
“今年定为公主补上。”
“你不许反悔!”
“一定不会。”
慎王府中。
“你别再丢人现眼了行不行?好不容易回府中一趟,就是来闹的不成?”江效一把拉住欲闯进内室的江岑宁,皱眉道,“父王不在书房,早前就去了刑部,荀叔涉入此案,需要父王出面解决。你也知道近来朝中事情很多,你就别添乱了!”
却被江岑宁一把甩开了手。
“当年为求父王心安,是我替哥哥入的宫。我如今不过想为自己的终身大事争取,难道父王和哥哥都不肯如我的愿一次吗?”江岑宁反问。
“虽还未录礼,可陛下的圣旨已经赐下,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明明是我先向父王求了那么多次——”江岑宁眸子盯了他片刻,忽而道,“九公主原先不也是陛下欲赐给哥哥的吗?哥哥若没出白家那档子事,现如今九公主也不会同帝师挂上婚约了。”
江效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而后道:“那也并非我的本意!谁知她会忽然冒出来,又赶在那样一个时机?”
“哥哥既也喜欢九公主,就真舍得见她嫁与旁人?”江岑宁抬眉问。
江效微怔,下意识松开了手,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江岑宁不再理他,骤然朝外走去。
“岑宁!”到底还是没唤住,江效刚要拔步离开,忽然有小人缠上他的躯体。
是白意翎。
自她被寻回后,只记得他一人,为了令她安分,又因有从前那婚约在,她几乎日日都会来王府缠着他。
拘着白家的脸面,自也不好说什么。
“效之哥哥,我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江效身子微僵,眉梢凝了几分。
怀中的小女孩样貌干净清致,温软的一双杏核眼瞧人时好似时时蕴着水意。
到底还是硬不下心,他叹了口气:“没有。”
被人拦住去路,他只得朝周围人冷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只是慎王府的人连同刑部的看守也没能拦住她。
刑部的主司跟在她身侧,为难道:“郡主,慎王爷还在典司里和司狱议事,现下恐怕没有时间——哎,郡主!”
江岑宁一路走到典司大门外,勉力平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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