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爷子目瞪狗呆。
这俩人是窜稀窜飞天了吧,速度这么快?
他嫌弃地扫一眼跪在地上的逆子,又满脸恭敬地看向桑怀柔,汇报工作:“人已经到了。”
桑怀柔点头:“那就都过去吧。”
桑以宁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一脸虔诚的老爹:“爸,您是不是魔怔了?还是被这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女骗子给唬住了,怎么跟拜菩萨似的……”
话没说完,喜提一脚,被起身的桑老头儿蹬到一边去。
桑怀柔叹了口气,深刻怀疑桑家老太太莫非是被二儿子蠢死的。
老爷子蹬完人神清气爽,理了理衣领,等着桑怀柔在前面走出餐厅,这才招呼桑以宁跟他太太:“还不跟上,去个祠堂还要我请你们啊?”
桑以宁骨碌碌:“好嘞。媳妇跟上啊!”
傅太太:“……”
有的时候,是真有点想离婚。
桑荼儿眼看着一桌人呼啦啦全跑了,连桑祁末和裴音都一边掐嘴仗一边撤,她懵了好半天,也连忙跟了上去。
她有些摸不准桑老爷子的态度。
但凡表现出喜怒,她都能作出应对。可今天,老头儿更像是看不见她,不拿她当人了。
刚才还说什么要去祠堂。
桑家本家除去逢年过节,除非有违逆家规之事,否则,不会轻易这么多人尤其是小辈一同前往。
桑荼儿沉着脸,眼神恶狠狠扣着走在最前方的桑怀柔。
一定是她!
就知道,她来桑家根本没安好心。
桑荼儿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跟在一群人的最后方,到了祠堂所处的一隅小院。
桑詹行问守在门外的保镖:“他们俩已经进去了?”
保镖点点头。
桑詹行整个人气势都为之一变,眼神凌厉,走路带风,然后把门一推,侧目温柔对桑怀柔笑道:“走吧。”
桑以宁跟傅太太惊掉了两个下巴。
桑以宁这混球儿子有个优点。
在一句话上受过老爷子一脚,那他绝不在同一句话上重复摔倒。
于是,他张着口把下巴接回来,闭嘴了。
傅太太翻了个白眼,有样学样。
桑怀柔一进门就挑了挑眉。
这个剧情有点眼熟。
接下来她是不是要被请到祠堂,坐在供桌边一把黄花梨木椅上,看这乌泱泱一群人给她上香?
还是不要了吧。
好在桑詹行这老头还算靠谱,在小辈面前没有擅自戳穿桑怀柔的马甲。
一行人拐进庭院,就远远看到蒲团上端端正正跪着两个人。
桑怀柔勾唇,回眸去看桑荼儿。
桑荼儿原本神色恹恹,见她看过来,心里一紧张,抬眼就看到背对众人跪着的那对夫妇。
桑荼儿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她就算认不出桑权,也能认得出侧着脸已经被吓到的齐若楠。
桑荼儿反应过来,愤愤瞪向桑怀柔。
桑怀柔特别欠的勾唇抱臂,挑了挑右眉梢:“认识啊?”
对方干脆不装了,低声问:“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桑怀柔觉得这人说话好奇怪,“你该问的,是地上那两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桑荼儿还想反驳,被桑以宁回过头瞪一眼:“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这可是祠堂!”
桑老爷子给他后脑勺一巴掌:“就你声最大,你有什么脸管别人。”
桑以宁委屈,桑以宁要狡辩。
“爸,您这声音比我大多了。”
在老爷子收拾二叔的动静里,桑祁末特别舒坦。
他悄咪咪靠近裴音咬耳朵:“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二叔回老宅的原因。”
裴音呵呵了。
父子俩的动静总算是吸引着祠堂里的人回过头来。
桑权看到桑老爷子,那就像是看见了亲爸爸。
他又想起立,又想表现对祖宗的崇敬跪着,于是开始左右腿交替上下摇摆。
桑詹行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回头看桑怀柔。
桑怀柔对着桑荼儿嗤笑一声,越过众人,走到老爷子身边,笑道:“二位‘贵客’瞧着眼熟。”
桑权看到这个便宜闺女,心底暗自骂一声。
反而是齐若楠看得明白些,桑老爷子这姿态,摆明了是给这死丫头撑腰的。
她也不知道桑怀柔给老家主透露些什么,总之就是先装傻就对了。
“你这孩子,成天就喜欢瞎胡闹。爸妈这回来,也是想接你回家的。你在这打扰老家主这么些日子,多没礼貌啊。”
桑怀柔转头问:“我不礼貌吗?”
桑詹行连忙将头摇成拨浪鼓:“谁敢说你不礼貌?”
桑怀柔指向地上两位。
桑詹行悟了。
这是老祖宗让他开门见山,麻溜收拾不肖子孙的意思。
桑詹行抚了抚衣摆的褶子,对桑怀柔小声道:“你先站在此地不要动。”
桑祁末接话:“我去给你把祠堂搬过来。”
挨了一记爆栗,儿子孙子双双老实了。
桑詹行这才带着其余人等进屋,把桑权和齐若楠赶到最后,上香拜祖宗。
桑怀柔站在背后又围观了一次大型三跪九叩现场,心情有些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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