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一看到叶桑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金蚕立刻就压下了想要拉他手的念头。
    她叹了口气,给方忠打了电话, 让他通知万琳琳来医院。
    金蚕坐了一会儿,叶桑还是没有醒。
    这并不意外。
    叶桑受伤这样严重, 昏迷时间长也是正常。
    算算时间,万琳琳应该快到了。
    金蚕站起身, 打算离开了。毕竟所有她能给他治的, 已经全都落实到位了。
    对他而言, 她已经没什么用了。
    正当她起来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叶桑的声音。
    “金蚕……”
    声音很小。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出来他在说话。想来应该是太过虚弱的缘故, 他只能发出些气声。
    完全不似他平时那样,带着磁性的、浑厚的那种低低的声线。
    “叶桑。”金蚕停住脚步, 转回头来看他。“你醒了吗?”
    叶桑并没醒。只是在翕动着嘴唇, 无意识地发声。
    是在喊她的名字吗?金蚕以为怕不是自己听错了。
    凑近过去, 又听到叶桑微弱又焦急的声音:“金蚕……金蚕……”
    “叶桑。我在。”金蚕应了一声,“我来看你了。”
    不知道叶桑听没听到, 但在金蚕回答过之后,叶桑便没再喊她了。
    他依旧沉默地躺在那里,虽然像是睡着了,但却仿佛失去了生命力。
    这种沉默, 让他那张完美无暇的脸, 看上去更像一尊精雕细琢的汉白玉雕塑。
    金蚕很想摸摸他的脸。
    手都已经伸出去了,又缩了回来。
    毕竟,躺在那里的是别人的老公, 她没这个资格。
    迟疑了几秒, 金蚕还是打算离开。
    刚迈开步子, 她忽然看到,叶桑紧闭着的眼睛,眼角募地有一滴泪水滑落。
    金蚕睫毛悄然一颤,那滴眼泪仿佛滴进了她的心里,令她的心脏凛然一缩。
    动作极快地一伸手,金蚕将那滴泪水攥进了掌中。
    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她缓缓走出病房。
    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金蚕小姐,你怎么在这?”
    回头一看,是杜雨泽。
    “杜先生,你还没有出院?”金蚕十分惊讶。杜雨泽这是……住院住了半年?
    “还没有出院啊。”杜雨泽讪讪道,“医生说我身上的骨头都不太结实,尤其这次摔断了腿,让必须完全康复了再出院。”
    “那你不工作的话……”
    不影响生计吗?金蚕实打实地替他着想。
    “哦,芙蓉……接济了我一些。”杜雨泽苍白的脸上挂着抱歉的笑意。“我这个做父亲的,没尽到一天责任,反倒这么年轻轻的就要享女儿福了。”
    哦,所以他花的是芙蓉的钱。
    也就是……叶桑赚的钱。
    这么一看,杜雨泽这个人倒不算是个计较的,毕竟他没因为她没扶好摔到他了,就借机碰瓷提出要她赔钱。
    “金蚕小姐,你是生病了,来医院看病的吗?”杜雨泽好奇地打量着她问。
    “不是。”金蚕并不打算解释更多。
    “那……”杜雨泽决定不再追问,“金蚕小姐,我正准备出院。能不能麻烦金蚕小姐再送我一次?”
    金蚕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抱歉,我今天还有事。”
    她可实在不想再参与杜雨泽摔伤事件了。
    肋骨摔断,就在她眼前。
    腿骨摔断,是她一松手造成的。
    也不知道究竟是碰瓷那点事,还是她是杜雨泽的煞星,怎么他一碰上她就受伤。
    更何况,她还没忘了自己现在要赶去救族人。
    “金蚕小姐,我的伤都已经养好了。不会再摔倒……困扰到你了。”杜雨泽露出可怜的表情,“我一个人……无亲无故的……能不能,就耽误你半小时时间……”
    杜雨泽低下头,看似落寞的眼中快速划过一丝狡黠。
    争取再拖上半小时时间,应该足够那边把棒槌们从果园转移到另一个地牢了。
    “很抱歉,我今天真的有急事。”
    说完,金蚕便没再多做耽搁,一转身,还是出了门。
    杜雨泽怔怔地目送着金蚕的离开,眼看着她整个人都消失在了视野中,马上换了表情。
    惨白的脸上露出狰狞,眼中喷出嫉妒的怒火。
    为什么……
    叶桑一个电话她就放下一切跑回来,在个昏迷不醒的人床边坐着,一陪就是好久!
    而对自己,半个小时都不肯!
    叶桑……
    杜雨泽狠狠地嚼着这个名字。
    **
    金蚕打车去了果园。
    到了才发现,藏了神族的地点,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那依旧是个熟悉的六层地窖。
    里面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只有同族残留的,一丁点不易觉察的气息。
    偌大的果园里一个人都没有,东西散落一地,能看得出当初那些人离开时有多么仓皇。
    金蚕捏紧了拳头,到最后却只能无可奈何。
    最后剩下的不到十个地牢,大半年过去了,她只发现了这一个。
    好不容易找过来,没想到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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