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的官员成婚, 一般能得三日的假期,但皇帝笑言裴珏一把年纪了才成亲,遂给了他五日的假。
裴珏送了姜窈回陶然居后, 也没再离开,而是带着姜窈去了花厅, 而后让秦嬷嬷并几个丫鬟捧了六个匣子出来。
那几个匣子古朴精致, 姜窈被上面的雕花吸引了去,拿过其中一个好奇地看着, 竟然没去在意这匣子里头装的是什么。
裴珏见她只去注意匣子上的雕花,不由失笑, 问她:“窈窈就不好奇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姜窈头也没抬地回:“当然是咱们裴家六郎君的身家, 这还需要问么?”
她回得太过理所当然, 竟然让裴珏一时噎住, 片刻后才又问:“那你不好奇我有多少身家?”
姜窈这才把注意力从匣子的雕花上移开,拨弄着匣子上的锁。
她这会儿还真有些好奇裴珏有多少身家了。
他年少入仕,多年来官运亨通, 又极得皇帝的喜爱,各类赏赐是少不了的。这么些年积攒下来, 身家应当不菲。
姜窈把手上那匣子推到裴珏面前, 嘟着嘴道:“这些匣子都锁上了,我也数不了啊。”
这里一共六个匣子, 裴珏闻言, 便给了她六把钥匙, 让她自个儿开着玩儿。
姜窈觉得裴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竟然有心情陪她玩这种钥匙配锁的游戏。
她白了裴珏一眼, 一面试着开锁, 一面小声嘟囔:“一把钥匙配一把锁, 尺寸稍有偏差便开不了,一把一把地试,实在是太麻烦了。”
裴珏在一旁小口饮茶,自个儿喝的时候,还不忘喂姜窈两口。
听了姜窈这话,裴珏意味深长地道:“那也不一定,昨晚有把钥匙,尺寸远甚于那锁,最后不也开了。”
姜窈微愣,随后反应过来裴珏暗含着的深意。
她顿时粉面薄红,也顾不上开那匣子了,那双还带着媚意的眸子看向裴珏,不甘示弱地道:“郎君未免有些太自夸了吧?”
就她这挑衅的话,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更何况还是裴珏这等才开了荤的。
他可不管花厅外还有丫鬟在候着,凑过去捉住姜窈的手腕,眼底含着危险地低声问:“哦?窈窈是觉得不满意?那这便是为夫的过错了,不知娘子可愿给个机会,让为夫现在就为自己正名一二?”
姜窈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地望向花厅外。虽说丫鬟们皆垂首站着,并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但姜窈仍觉得臊得慌。
她推搡着裴珏,微恼道:“你想干什么呀?这还是大白天呢。”
裴珏不为所动,低头亲了亲她那张从不服输的小嘴,手脚并用地想要为自己“正名”。
姜窈见他要来真的,连忙求饶:“郎君,方才是我失言了,你别在这儿……”
裴珏又没昏了头,他当然不会在这里。
他捏了捏姜窈腰间的软肉,哑声问她:“哪儿错了?窈窈说清楚些,否则为夫可不知道。”
姜窈被他捏得痒,微喘着气道:“夫君确实是天赋异禀。”
她说着软话,期盼着裴珏能松开她。可殊不知,她这会儿衣衫半解、娇喘吁吁的模样落在男人的眼里,那可是格外勾人。
裴珏险些克制不住,但总归还是心疼昨晚已经累了一夜的姜窈,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替姜窈合上了衣衫,忍耐地抱了她一会儿,等到稍微平复了些后,才放开了姜窈。
偏生姜窈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等裴珏放开了她,她便又开始打趣起他来:“夫君往日最是能克制欲望的,怎么如今的自制力是越发差劲了?”
裴珏好笑地看着这惯会耍嘴皮子功夫的小娘子,倒是没再动她,只浅笑着道:“锁芯紧窄狭小,却曲径通幽、曼妙无比,今晚为夫再试试。”
姜窈:!
这人如今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她不再理会裴珏,专心的开匣子,没一会儿,六个匣子就全开了。
第一个匣子里就装了两把钥匙,姜窈拿出来问裴珏:“这是哪里的钥匙?”
裴珏:“库房的。我与几个兄长单住后,父亲都会给我们在院子里开一个库房,用以保管自个儿的东西。陶然居的库房就在我的书房旁边,一共两间屋子,这些年陛下赏赐了不少珍奇古玩,都放在里头,之前下聘时取了不少,但家底儿还算丰厚,窈窈若想要什么,便去库房找找。”
裴珏倒是想把那满屋子的珍奇古玩拿去给姜窈下聘,但聘礼皆有定制,不能逾矩。
他觉得聘礼少了,可姜窈却觉得已经极为丰厚了,不仅是按着国公府嫡子娶亲的最高规格来的,而且每个箱笼都塞得满满当当的,若真算起来,可比一些皇子娶妻还要阔气。
姜窈道:“那些聘礼,清远侯府都没要,全让我带过来了。”
余氏本就给姜窈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但因聘礼也要让她带到镇国公府,为了不逾制,余氏便把大多数侯府准备的金银器物换成了银钱或田宅铺子,如此一来,里子面子都有了。
姜窈出嫁的前一日,她的嫁妆便陆续送到了镇国公府,如今放在陶然居一间空置的屋子里。
她的嫁妆可一点也不比真正的侯府贵女差,虽说乔氏不在意姜窈的嫁妆如何,但周氏见了,便知道清远侯府是真的疼姜窈这个外甥女,便不敢轻视她。
裴珏把那两把钥匙交到姜窈手里,笑着道:“你的嫁妆是你的,我的家产也归你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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