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别墅中, 夏小小仰着脸看向了赵雅悦:“你可以向我许愿,什么都可以。”
赵雅悦给她的东西她十分喜欢,在恶鬼邪神的概念中, 这就是她接受了赵雅悦的供奉, 令她愉悦的供奉, 她也会给予对方回馈。
邪神的回馈对于对方来说既是天降幸运也是毁灭。
因为夏小小会给予赵雅悦夫妻青春貌美财富无数, 甚至长寿无病都可以,只要他们能够不停支付给她这样令她愉悦的报酬, 她就可以将赐福长久维持下去,直到赵雅悦夫妻再也支付不起。
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堕入邪神领域,成为邪神领域之中不停坠落的血肉泥淖, 挣扎不得也不入轮回。
但是夏小小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怕之处。
因为在赵雅悦夫妻活着的时候可以享受这些人间最昂贵之物, 那么死亡以后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都已经死了。
赵雅悦闻言却愣了一下, 随即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她抬手揉了揉夏小小的头发:“小小, 你这孩子真可爱。”
夏小小有些郁闷:“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说完她认真的抬眸看向赵雅悦:“你可以想好了,要向我要求什么。”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黑洞洞的, 像是无底的深渊, 那种非人类的纯黑纯粹又可怕, 令与之对视的赵雅悦不由自主的收敛了笑容。
夏小小低声道:“你可以好好想想, 想清楚。”
原身的身份她很喜欢, 使用原身身份生活带来的快乐, 也令夏小小十分满意, 而赵雅悦夫妇作为人类身体的父母, 也让夏小小知道了什么叫爸爸妈妈,那是念出来都会令人愉悦的词语。
所以她也希望,她回给赵雅悦夫妇的报酬,同样的昂贵奢华,是人类孜孜追求的美梦。
赵雅悦凝视着夏小小的漆黑双眸,像是被夏小小影响了,她深深的皱眉沉思了起来。
就在夏小小等待着赵雅悦的许愿时,赵雅悦突然轻笑了起来,温柔的揉了揉夏小小的头发:“妈妈的愿望啊,妈妈的愿望就是希望小小一直幸福快乐啊,最好是我的小小永远无灾无难,这就是妈妈最大的愿望。”
夏小小愣住了。
赵雅悦向她许了这么一个心愿,向邪神许愿邪神平安喜乐。
这样从未有过的愿望,让夏小小一时间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回以什么。
赵雅悦误会了夏小小的沉默,她以为夏小小害羞了,她弯腰说:“小小,妈妈可以亲一亲你吗?”
说着不等夏小小回答,赵雅悦就弯腰亲了亲夏小小的额头:“做个好梦。”
说完赵雅悦就走了。
夏小小捂着额头,赵雅悦温暖的亲吻还停留在额头上,那样怪异的感觉,好像轻柔的风从她的脸上抚摸过去。
赵雅悦传递给她的愿望,没有一点黑暗和恶意,也没有贪婪与索取,和夏小小曾经见过的都不一样。
她见过人类或者鬼怪传递而来的,各式各样的黑暗扭曲粘稠的愿望,却从来没有见过赵雅悦这样纯白而又温柔的许愿。
邪神的领域好像照进来一缕浅淡温柔的跳跃的光。
“白煊。”
夏小小想不明白,干脆直接仰躺在松软的公主粉大床上,她和白煊旗鼓相当,当白煊窥视她的那一刻,她同样察觉到了白煊的目光。
她的声音透过层层叠叠的,无数人肉眼看不见的空间,传递到了闭目修养的白煊的梦境中。
“白煊,人类最渴望的到底是什么呢?”
曾经夏小小以为是鲜血是杀戮,是互相吞噬的恶意,是长生不老的贪婪,是那些隐匿在黑暗角落之中无边的怨恨,和黏腻扭曲的未来,它们交织着向她这个邪神涌来,化成她身下牢固的基石。
可是此时夏小小却向白煊发出了疑问,她想知道白煊这个永远向正向善维护规则和安稳的人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
梦境中的白煊,声音同样淡漠低沉,似乎对夏小小的造访毫无意外。
可他的回答却让夏小小万分意外。
“你不知道?”
她还以为道德标杆如白煊,会说出什么大光明令人振聋发聩的醒世恒言呢。
白煊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儿他才静静地回应。
“我不知道。”
“因为每个人所思所想,所见所念皆不相同,一花一世界,叶子的每一个脉络都是不相同的,谁又能知道人类最渴望的是什么呢。”
夏小小安静了,白煊令她有些意外。
直到长夜快要结束,窗外的天也快亮了,她又闯入到白煊的梦境中提问:“那白先生渴望的又是什么呢?”
夏小小又没有得到答案。
因为当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远在海市另一处的白煊霍然睁开了眼睛,他披上了浅白色的长衫外衣,下摆青翠挺拔的竹叶随着他行走的动作摇曳。
他身形也修长,宽肩细腰,行走间如同流云。
白衣绣竹衬托着他淡漠俊美的脸,如凝冰霜的眉眼,还有高雅矜贵的姿态,好像真的有竹香雅韵染遍内室。
他缓步走出了卧房,而后绕过屏幕,路过了书房内壁上挂着的妖异美人鱼的夜景图边,垂眸凝视着画卷上的夏小小。
梦境中夏小小娇软的声音自他耳畔响起:“那白先生渴望的又是什么呢?”
邪神的质问,足以撼动修者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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