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做了梦,很久很久的梦。
梦里她回到父母死去的那天,母亲揉着她的头,温声让她好好待在家,她要和爸爸去见一名故人,如果那位故人愿意,她就把他带回来介绍给她。
玛格丽特已经习惯父母平日突然离开,毕竟疾病和战乱的产生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母亲离开的时候似乎格外开心,她很少见母亲这样开朗的笑过,流浪的日子里母亲的眉头永远是皱着的,哪怕是笑也是安抚她的苦笑。
见到母亲这般开心,来的那个人应该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吧。
小玛格丽特如此想着。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将晚餐摆上餐桌,等着爸爸妈妈回来,可是她等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都没等到他们。
她安慰自己道,没事的,可能是他们太忙了,忘掉了时间,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发现一个戴着斗篷的人在她家门口,他的手上流了血,可能是受了伤来找妈妈医治,可是妈妈现在并不在家。
她想起母亲临走时的嘱托,母亲告诉她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玛格丽特犹豫了,她偷偷瞥向窗外的人,可是那个人似乎很伤心,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从他周围的气息中,玛格丽特读到了他的痛苦。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跳下板凳,来到门前,忐忑打开了门。
逆着光,对方投下的阴影堪堪停在她的脚边,黄昏的光并不是很强烈,她看到对方的斗篷里,一缕璀璨的金发偷偷跑了出来。
她问道:
“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吗?”
玛格丽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刚张开眼的时候,她还有些懵,紧接着胸口传来的疼痛刺激她的神经,让她瞬间清醒。
之前的记忆也如潮海般奔涌而来。
她想起了卧室里和克里希的对话,想起了自己被对方捅了一刀,也想起了梦里的那个人。
看来那天她遇到的便是克里希了。
十年前他没杀她,没想到十年后命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不过还好她福大命大,躲过了致命的部位。
床边有一直守着她的女仆,见到她醒来慌忙起身出去叫人,不一会儿,女皇的寝室里哗啦啦涌进了一大批人。
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地询问着女皇的伤势,顺便咒骂克里希。玛格丽特被这一大帮子人吵的脑袋疼,便命他们都退出去,只留下几个她要问的人。
医生检查完女皇的伤口,提醒女皇不要随意活动,也不要动怒,否则伤口会再次裂开,嘱咐完这些后,他便被女仆领着离开到侧卧住下,以便随时注意女皇的伤势。
她向谢里登问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原来她那天去找克里希后,谢里登就跟了过来,他当时总感觉不太对劲,便瞒着女皇也去了克里希那里。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在听到屋内的声音后,他第一个推开想要拦住他的侍卫冲了进来,止住玛格丽特的伤势,没让伤口恶化。
谢里登:“陛下,您受伤的事已经第一时间封锁,除了刚进来的几位大臣,外界的人并不知道。”
在女皇昏迷的三天里,巴特利特公爵和朱迪·王尔德被谢里登请进了皇宫,巴特利特公爵刚投诚不久,现在正好让他表现的机会来了,至于把他的姐姐朱迪请回来,一来是为了监督管理财政的奥斯汀公爵防止他趁机搞事情,他回来后听说奥斯汀家族最近缺钱缺的要命,他不懂生意,但朱迪却是这方面的行家。
二来也是为了更方便照顾玛格丽特,宫里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身为女性,朱迪比他更方便照顾女皇。
玛格丽特松了口气,幸好谢里登回来了,她果然没看错人。
她又将最近几件紧急的事处理了,直到医生敲门进来说女皇要静养,众人这才退了出去,除了朱迪·王尔德。
朱迪拉过一个椅子坐在床边,仆人们搬来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是女皇要处理的文件。
朱迪翻开一个公文,轻声念了出来。玛格丽特闭目养神,时不时告诉朱迪要怎么批复。
但她的心中并不平静,克里希虽然当时因为情绪刺激,颅内大出血死了,但他的死却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陛下,陛下?”
玛格丽特回过神:“怎么了?”她才发现她刚才走神了。
朱迪写着公文,突然停下来说了句:“陛下,你不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吗?”
玛格丽特这才反应过来,三天前,她也是像朱迪那样坐在床前,克里希躺在床上。
玛格丽特:“朱迪·王尔德,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朱迪似乎并不怕玛格丽特发火,她依旧道:“陛下,您在后悔吗?”
玛格丽特:“我并不后悔。”
朱迪:“那您在怕什么?”
怕?她有在怕吗?
朱迪拿手帕擦了擦她鬓角的汗珠,“陛下,不要回头,不可以回头。”
“他不配成为您的梦魇。”朱迪将公文都收了起来,“您无法理解,也不用理解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前方也有等你的人,不是吗?”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
朱迪离开的时候把公文都抱走了,“至于这些,陛下,我觉得您还是专心养伤为好,短时间内我可找不到下一个像您这么好的合作者。”
“再说国家养那些贵族可不是让他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