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道诀印, 开启了困杀阵,却也只是困住了七名分神期的修士,落剑之人显然不在其中。以那人之功力, 显然是及时避了开去,否则便也不是能一剑劈裂了亿万年界山的大能了。
傅衍与戚珃浮在云雾之上凝神戒备, 等了足有一刻钟也未见有人出手来救被他困住的那几名修士,二人对视一眼, 戚珃当先道:“那鼠辈怕是已经抛下这些人独自逃了。”
傅衍神识外放, 扫过十丈外的古木时微微弯了下唇角:“既如此,这些人留着也没甚么用了。”说罢便掐诀,随着道道诀印打出, 山巅迷雾翻涌, 骤起罡风,本来缥缈的雾气中骤然多了无尽杀机。
戚珃笑着扬手,一瓶墨绿色的液体撒入阵中,冷笑道:“刚好试试这上古残毒万化散的威力, 看它是否当真可化去世间万物。”
傅衍半真半假的轻责了一句:“暴殄天物。”
戚珃收回空玉瓶,笑得神采飞扬:“只听说万化散连元婴神魂都能化得,然而不亲眼见过我是不敢信的。再说了, 用去一些在这些渣滓身上试了毒效也不亏, 免得以后危急关头出了纰漏。”
傅衍失笑:“依你, 总归是你的道理。”
“本就是有理的人, 撤了幻阵, 只留困杀阵就好。”戚珃冷笑, “这些人胆敢打你的主意, 自然要好生招待,让他们清醒着感受感受肉身、元婴和神魂被化去的滋味儿才不枉他们走这一遭!”
傅衍含笑掐诀, 果然撤去了幻阵,并顺手去了阵法的障眼之术,阵内情形瞬间清晰无比地展露了出来。
七名分神期的修士狼狈地抵挡着猛烈的罡风,即便灵元耗损严重却也不敢撤了周身的护体罡气,只因那墨绿色的雾雨淅淅沥沥地飘落,仿若无穷无尽一般。
这阵中,当真是罡风易躲雾雨难捱。罡风落到身上只要躲避得当不过是多道伤口,然而那雾雨却是躲无可躲,沾到身上便会化去血肉皮骨侵蚀元婴神魂。
护体罡气虽能抵得了一时,却是抵不了一世,待雾雨化去了护身罡气,见了血的骨肉沾上雾雨,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虚无,慌神之下运转灵元去抵挡反而加快了血肉化去的速度。阵中那位二十岁左右相貌的男修运转灵元之后,眼见着自己的手臂弹指间便化去了大半截,终是惊恐的大声呼救起来:“祖爷爷!救我!”
最有价值的饵料终于跳了出来,戚珃当即扬手,三滴墨绿色的万化散直袭呼救那人的上、中、下三丹田。
躲在暗处那人终于按捺不住跳了出来:“小贼,忒也歹毒!”
金白色剑光随着怒斥直劈困杀阵,傅衍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当即拂袖迎战,拦下了气势汹汹的突袭。
滚雷般的怒斥炸在耳边,戚珃把灵元极速运转了两周天才堪堪抚平了翻涌的气血,白皙的指尖抹掉了唇角的血珠,隔着自家傅真人立在他周身的护身屏障朝与傅衍斗法的修士冷笑:“老东西,我还当你真能忍得住呢!”
“老东西”周身裹在云雾里,始终不露真身。不过看他举手间灵元气息爆裂纯净,便也知道定不是魔修。“老东西”浮于空中与傅衍斗法,总觉得下一招便能送傅衍去合天道,偏偏每一招都又差上那么一点,不禁有些心惊,有些吃不准傅衍是否使出了十分功力,手上加了一分功力同时不忘怼戚珃:“你这邪修,人人得而诛之,老夫何须忍耐!”
戚珃轻笑:“怕不是失心疯了?居然觉得自己是个人?”
“许是忘了用药。”傅衍不动声色地与“老东西”见招拆招,摸着对方功法路数,待摸得差不多了,骤然发力,以大乘圆满的功力一掌将人拍进了阵中。
装神弄鬼的雾气随之消散,胖的有些圆的修士好巧不巧落在了化了一半的“重孙孙”身侧,顾不上心肝肝一般宠着的血脉,油光水亮的胖脸上尽是骇然,嘴上却依旧冠冕堂皇:“你这逆徒果然修了魔!”
傅衍立于云端,俯视着阵中的修士,不紧不慢地掐诀引阵,声音悦耳温和:“唤我逆徒,凭你也配!”
随着诀印落下,大阵又变,胖修士身上瞬间多了二十余道渗着血的伤口,胖修士迅速掐诀护住周身,绞尽脑汁思量着破阵之策冷笑:“逆徒,今日便是豁出性命老夫也不能放你堕入魔道!”
“啧,萍水相逢便出手劫掠,落败了又硬要攀扯关系栽赃嫁祸……”戚珃啧啧称奇,“师兄,我终于理解道貌岸然的终极奥义了。”
“嗯,那他还算有些用处,不全然是块废料。”傅衍应了戚珃一句,掐诀,拂袖,转眼间山巅上雾散风气,再不见那些修士的身影,挂着打斗痕迹的空地上零零散散落着八个储物袋。
戚珃目瞪口呆:“这么叼?挥手间就飞灰湮灭了啊!”
傅衍抬手,指尖托回戚珃的下巴,解释了句:“没什么用处便送他们早日去合道了,免得夜长梦多。”
戚珃赞同:“师兄睿智!看那话本儿中,一干反派皆死于话太多!”
傅衍抬手将八个储物袋吸上云头:“看看都有些什么,捡两样差不多的带给乐正师兄,权当手信了。”
戚珃当先拿了胖修士的储物袋翻检:“你就不好奇他是谁?”
傅衍拂手召回阵棋,不甚在意地道:“待回了山门自会知道。”
胖修士的储物袋里物资十分丰富,戚珃粗略一翻就顾不上跟傅衍磨牙了,竖起大拇指敷衍地赞了傅衍一下,便开始专心致志地归置起战利品。归置战利品一向是戚珃心头一大乐事,傅衍也不闹他,御着祥云将界山山巅的打斗痕迹好生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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