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有人知道,这南山寺的新住持回到红尘是为了斩断情缘。
他随天象的指引来到这个小城中寻找自己命定的劫难。可谁成想,他找到了人,却没等到那个时候。
劫难消散了,他得道,也失败了。
在看到唐恬第一眼,冥冥之中,他就知这小童是他的劫难。可惜时候未到,他的劫难才刚七岁,还需要他的保护。
他便收下了年幼的唐恬做自己的弟子,开了一间私塾当作是掩护。
那些日子是快乐的,唐恬这个孩子性子直,却会去为他人着想,唯一不好的就是不爱理人,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这孩子小小一个,却总是会关心大人的问题,比如有关唐宛的学业,还有唐宛入京城的事情。
板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地扮着大人的模样,时常会让他心生快乐。
可惜,再也遇不到了。
再也没有一个孩子是他心中的唐恬了。
住持失去了爱徙,苍老了许多。
唐家人因为他的变化十分惊讶,住持挥挥手淡笑着说没事。
只有他心中清楚,这是渡劫失败的显现而已。
夫子带着唐宛这次回来就没打算主动离开,夫子因是唐恬的老师,可以同唐宛一起去灵堂看看她的哥哥。
灵堂中的两人相顾无言。
唐宛想起哥哥对自己的好,就一阵心酸。
父母一直不曾将消息传递给她,怕她会难过,会坏了天意。
唐宛红站眼睛,看着装着哥哥的盒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是宛儿不好,一直没能回来见哥哥。宛儿竟是连哥哥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砖上,“啪哒”地溅出水花。
唐宛小声同唐恬说了好多的话,直到夜色四合,一切沉睡,这才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里,将剩下的时间全留给了夫子。
夫子在唐恬的灵堂前坐了一整夜。
追杀唐宛的人歇了下来,回到小城后唐宛没再遇到过刺杀。
她的心微微放松,安顿下来后又忍不住去担忧还在京城生死不明的令王。
就这样过了两年,夫子找到了她。
这次夫子需要她去做一件事。
“什么!”唐宛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看着自己老师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不!我不同意!”
“这可由不得我们。这是天意。”
夫子沉着脸色,闭上了眼睛。
唐宛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心中愤怒。她不顾师生之礼双手用力地在夫子面前的桌上重重拍了下,“就知道天意天意!你心里就只有命数吗?啊!”
她大声质问对方,“你知晓我与令王情投意合,为何还要我去做那背刺令王殿下的事!我是不会听从你的!若是这天意真的有用,那你不可能渡不了劫难,白白牺牲了我哥哥!”
她面色一阵扭曲,语气咄咄逼人。
“我听你的去接近令王殿下,如你所愿,我爱上了他,他也爱我。可现在你竟然要我去做圣上的后妃,圣上可是他的哥哥!你怎么敢?!”
被大家夸赞有礼的唐宛胸口在不断地起伏,显然是被气狠了。
但被她针锋相对的夫子面容平静,只能从微微睁开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痛苦。
他开口,这样告诉了唐宛,“你逃不掉的。这是你的宿命。”
似乎也在这样强装镇定地在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自身之外的。
唐宛看不下去,怒气冲冲地走了。
为了避免同对方见上面,她特地花钱找了宫里的人打探消息。
但她并不知道,这人快马加鞭回了宫,将消息递给了皇后。
皇后寻思了一阵,猜得出来这小姑子的心思,便将圣上的行程往后推了几日。
这样,自以为避开了圣上出游的唐宛还是遇到了对方。
圣上一身公子常服,一张与令王殿下有五分相似的脸就这样进入了唐宛的视线中。就这一晃神的功夫。
贵气的公子哥接住了佳人头顶掉落下来的红梅,并将之赐与了佳人。
唐宛垂下眼来接过了红梅,轻声道:“多谢。”
便与这公子告别。
她心中慌乱,似乎有什么不能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天色变阴,天空中忽然落下小雨。下人打伞护着小姐回府。她一进门,就瞧见了方才见到的人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家中,而她的父母同夫子都好生地招待着。
她走路的动静惊到了她爹,她父亲抬起眼来,笑着对她说:“宛儿回来了。这是圣上,还不拜见?”
唐宛心中一跳,脸色忽地变白。
同住持所说的一样,唐宛还是逃不开这天命。
她问夫子是否是他做的局,夫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一切都是会来的,怎么都逃不开。
大齐的后宫中多了一个后妃,美若天仙,宠冠六宫。
只有唐宛与圣上和皇后知道,圣上与唐宛并没有行周公之礼,甚至留宿都是睡在了唐宛宫中的偏殿中。
唐宛一开始松了口气,很快对圣上的做法充满了戒备。
直到她遇到了令王,才知道了一切。
当年追杀她的人是太后派的人手,为的就是要她死,太后要杀了与他所有相关的人,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唐宛。
唐宛得知心上人受到了这么多的困难,心中异常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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