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坐在一侧瞧着,手中拿着一把小摇扇轻轻地给自己扇风,只是那捏住扇柄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隐隐发白。在看顾琼枝无事后便松了力气。她身侧带着的几个宫婢都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一动也不敢动。
“你不必紧张,哀家喊你来只是按理询问一番,想知道你那夜里是否瞧见廖姬有何不妥之处,既然没有瞧见那也就罢了。
今日哀家一个一个宫苑问了过去,所有的宫女奴才找人都审问过,竟然什么都不得知。南燕这回掩藏得太深了。
这廖姬是明面上他们的人,明贵人倒是在暗中蛰伏已久,都知晓要防着廖姬以防她告密,可其他的人圣上却从未想过要对谁设防。若不是廖姬被裁决后被圣上的人查出她暗中同明贵人的往来书信,还不知道要被她隐瞒多久。南燕这一出围魏救赵实在是高明。”
太后怒目圆睁,显然被气坏了,整个大殿里都无人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所以哀家必须要尽快抓到南燕埋伏在大齐后宫之中的所有的眼线,也必须将他们斩草除根,一个都不留!这样才能确保大齐的安定。”
太后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
就连外面整个院子都是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太后说的话。
太后怒气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细细地打量着。她一个接一个看过去,落在了顾琼枝的身上。
顾琼枝能清楚地感觉到,这道目光如有实质,像是一只长着尖利指甲的手,只要自己面上出现任何一丝与太后所期望的表情不同,她就会被这手扯下遮羞布来,所有的秘密都会被公之于众。
那目光精明,扫过在场所有人,但在顾琼枝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其次便是皇后。
太后满怀警惕严肃地看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人。
她心里不快,这殿中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出现了纰漏都逃不出她的眼睛。可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心里是有鬼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埋伏暗桩都是要埋伏在一个微妙之处,不能被人轻易看出来,但是也是会有被怀疑的可能。
完全没有被怀疑的人,要么是真的死忠,要么就是故意去成为死忠。
太后对自己的身边的人十分掌控,但对在场的所有儿媳妇儿和她们的下人都是一个不信。
顾琼枝屏住了呼吸,用从出生到为今最好的状态来面对太好,好在没教太后看出异常来。
太后见无人露出纰漏也就收了手。
“哀家希望各宫的妃嫔能够积极互相检举揭发,早日将敌人绳之以法。哪怕现在南燕的探子还埋伏在宫中深处,哀家也不会让她们好过,哀家要叫她们躲躲藏藏,丝毫不敢松懈过看不到头的日子。
但不可滥揭发,”太后说到此处口气一变,“哀家要的是大齐所有妃嫔齐心协力,而不是借着哀家的旨意公报私仇窝里斗!若是有人真的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这般做了,那就哀家先自扫门雪了!”
这话一落地,静得可闻针落地声。
“儿臣遵旨。”众位妃嫔不敢造次,连忙接下了太后的话。
太后敲打了一翻众人,心下终于是松了口气。她伸手撑住了额头,神态缓和有些疲倦。她招招手让皇后留下来:“罢了,天色也不早了,哀家也乏了。这后宫中的事情纷繁复杂,太过紊乱,明贵人同廖姬已被处决,各位妃嫔们应当好好自省,并积极揭发南燕潜藏的探子,将她们一网打尽。你们先退下吧。皇后同大皇子留下来再陪哀家说说话。”
“是,太后。”皇后温顺地回应。
“是,皇祖母。”大皇子像个小大人似的。他脸蛋绷起来,是和太后一样的神态。太后最是喜欢他,瞧见他这一面倒是心下放松许多,“来,让皇祖母抱抱。”大皇子依言走了过去。
太后跟大皇子说着话,大皇子嘴巴甜得很。皇后掀起眼皮子一撩不做声,让自己的贴身嬷嬷将二皇子抱了下去。
妃嫔从太后殿中退出去的顺序是要按照品级来的,由皇后到贵妃到妃,其次再是嫔。皇后娘娘被留下来,那第一个走的就是贵妃娘娘,顾琼枝品阶最低本应该在最后,但贵妃走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就把她带出去了。
其他的嫔跟在她的身后,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太后瞧见了,和大皇子说笑的面庞冷硬了瞬息,刹那的转变没教人发现。
贵妃一行人走得不快,路过太后殿前的院中走得慢些还能看清楚院子里站了哪些人。
顾琼枝低眉顺眼但暗自用视线的余光去打量了一番这些美人。
现今圣上的后宫不丰,四位嫔之下就是常在答应美人等等,院落□□站了六位,都是清秀淡雅的容貌和风度,外貌不算过于出挑。
要说最好看,整个后宫中也就贵妃的容貌最为娇艳。其次便是还未册封的顾涟。
而顾涟因为没有品级算不得是皇家人,还未有资格给太后请安。
顾琼枝跟着贵妃在这些人面前一晃而过,给各宫的娘娘们扬着笑脸打声招呼。
贵妃走出太后宫后,就与身后的几位嫔妃散开了。
“贵妃姐姐今儿您侄女儿来了,妹妹就不叨扰姐姐了。”
贵妃微微一笑:“哪里的话,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妹妹要是愿意来,姐姐这里也还坐得下。”
贵妃说的是场面话谁都没放心上。
娘娘们笑着,“妹妹可不做这等没眼色的,不说了我的好姐姐,前些日子说要给姐姐做的香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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