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我没事。”阮蛮蛮连忙否认。
苏祁尧是他们的千户,他要是走了,剩下的人还怎么会好意思再继续呆下去?
宴席刚刚开始就散场了, 这不是故意在打钟大人的脸吗?
“各位,我有些不舒服, 就先行回去了,大家吃好玩好。”
本来雅间里互相恭维着挺热闹的,苏祁尧的这番话,将这氛围拍打到了极点, 冷得连喘气都费劲。
周文博忙端着酒过来打圆场, “苏千户刚来,不得多喝两杯吗?我想,不止是我,就连大家伙儿也想听听你是怎么打赢这场仗的。”
“再说了,咱们钟大人还有几句话要说,听听再走也不迟。”
苏祁尧没理会周文博给的暗示, 他嗤笑道, “说什么?说说这些日子以来,钟大人是靠什么发家致富的?还是讲讲有钱人的奢侈生活有多滋润?”
“让我在钟大人面前讲东吴的糗事, 这似乎不合适吧!”
苏祁尧可不管钟大人脸上能不能挂得住, 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比阮蛮蛮来的重要。
他将阮蛮蛮打横抱起, 看也没看坐在主位的钟大人, 在万众震惊的目光下,迈步就走了。
昏暗的烛火一闪一灭, 晃得阮蛮蛮更心焦了。
“咱们不该提前回来。”阮蛮蛮知道苏祁尧是为了她好,正是因为这样, 她的心里才即内疚又担忧。
不论钟大人到底有没有做叛徒,这会儿得罪了他,那就是腹背受敌,终究不是明智之举。
“回不回来,都是一样的。”苏祁尧与阮蛮蛮相比,就显得很淡定,
“这场宴会早晚也会提前结束的。”
“为什么?难道除了你以外,还有人不想它进行下去?”自打这次回来后,阮蛮蛮觉得她身边的人都像被掉包了似的。
比如刚正不阿的钟大人,突然成了卖.国.贼。向来勤俭节约,为人处事比较平静温和的周文博,也变得奢侈狂妄起来。
她就像是来到了一场噩梦里,害怕什么,它就会在眼前发生什么。
“自然是有的是人想阻止。”苏祁尧顿了下才继续说道,
“其实,除了在营地里的那些人眼里,这不过是场接风洗尘的普通宴会。但是在钟大人,太师,以及皇上派来的喜公公眼里,这都是一场暗中勾结的交易。”
“太师害怕我与钟大人合手,皇上担心我与钟大人就地谋反。无论谁派出个人来阻止,都足以终止这场交易。”
阮蛮蛮突然有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感觉,“你是说,喜公公不光是来宣读圣旨,召你和小叶子回京的?!他其实是另有目的。”
怪不得,怪不得白天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喜公公那里一丁点的反应也没有,原来是有别的想法。
“打从他轻易放我们离开,我就知道皇上让他带兵来的用意了。”
听苏祁尧分析到这里,阮蛮蛮心里的那点疑团,一下子就全解开了。
“我说钟大人怎么会带兵来接我们,原来是在防御着皇上。现在皇上没有撕破脸,不代表中途会不会有突发事故。”
“这么说……”阮蛮蛮忽然大惊失色,她蹭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这么说,咱们现在是三面受敌,他们都想除掉我们了?”
噼里啪啦,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串摔碗声。
不等阮蛮蛮喊出声,苏祁尧便打开门子将偷听的人当场拿下了。
“是你!”
冤家路窄,阮蛮蛮万万没想到,被按下的人竟然是刘氏!
刘氏见势不対,扯着嗓子哭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除了军营里的人,他们回了小城直接入住在了客栈里。经刘氏这一通嘶嚎,把整个楼上楼下的人都惊动了。
“这不是打了胜仗回来的苏千户吗?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欺负个老妇人?”
“依我看啊,肯定是这老妇人做错了事,要不然以苏千户大英雄的为人,怎么可能会対妇人动手?”
褒贬不一的质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阮蛮蛮立马拿布堵住了刘氏的嘴巴。
“深夜惊扰了各位,实在是対不住了。这婆子躲在我们门口外面偷听,被当场拿下了。等会儿我们就送到衙门里,请县太爷来定夺。”
阮蛮蛮随即向楼下的店小二招了招手,“小二哥,麻烦你去找顶轿子来,我们要去趟衙门。”
大家一听是偷听这样的罪过,知道到最后顶多就是被训斥一顿,不了了之了,也就没什么兴致去看了。
目送着人潮散去后,阮蛮蛮总算松了口气。苏祁尧现在已经是三面受敌了,再出岔子可就真的是四面楚歌,没有活路了。
“怎么办?”
将人绑在柴房里总归是不合适的,客栈里人员复杂说不清会闹出点什么事来。可放任不管吧,以她対刘氏的了解,很有可能会耍诈反咬一口的。
“当然是送去衙门了。”苏祁尧叫来了几个营地里的人,把刘氏扔上轿子后,忽然対他们几个交待道,
“老太太从来都没有坐过轿子,你们几个颠好了,让她终身难忘!”
听到终身难忘这四个字,阮蛮蛮就知道事情绝不会有那么简单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她亲眼看到刘氏就像是一摊烂泥,被人从轿子里捧着出来了。
“这是……”
阮蛮蛮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表达此时此刻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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