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快要死了的人一样, 有时候都摸不到。”
阮蛮蛮早就从他们摇头皱眉中得出了不好的念头,但是她始终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承认。
现在, 他们吐出了最后的答案,心里抱着的那点儿幻想, 瞬间破灭了。
“怎么会这样?!想办法救救他啊,续命,你们有没有续命的办法?只要能留住他一口气在也行!”
“这……我们尽量试试吧。”
一句尽量试试,彻底击破了阮蛮蛮的最后那一根弦。这么些天来, 硬挺着的一口气颓丧到底, 人也就跟着崩塌了。
“姑娘,姑娘你醒醒……”
阮蛮蛮记不清自己是醒着的,还是做了一场梦。她竟然看到了苏祁尧,他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好像还在喊着,
“你要是敢倒下, 我立刻下去陪你!”
阮蛮蛮一个激灵惊醒, 猛地坐了起来,“不要, 你不能死!”
指尖触碰到了温凉的体温, 阮蛮蛮扭头看去,竟然是苏祁尧。
“苏祁尧……”阮蛮蛮俯身捧着那张熟悉的脸, 一遍遍呢喃着,
“你是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不是告诉你要平安回去吗?为什么, 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让我担心,难过。”
阮蛮蛮越想越害怕, 她抱住了苏祁尧,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过了,该发泄的也发泄了,剩下的就是打起精神来,赶紧找到救命的法子。
“昨儿着急救苏祁尧了,也没有来得及过来看你们。伤口怎么样了?换过新药了吗?”
阮蛮蛮顶着一双哭肿了的桃眼,来到了大小蛋儿兄弟俩的帐子里。
她来的时候,还想着这会儿两人是不是躺在床上休养呢?等她进来后,发现这二人活像没事人似的,正倒腾着书不知道再翻找什么。
“嫂子,哪怕你今天不来,等会我俩也得过去给你请罪。是我们无能,没有照顾好尧哥,让他受了重伤,至今还在昏迷不醒。”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起来啊!”
两个大男人,说跪就跪在阮蛮蛮面前了,她拽哪个也拽不动,只能说道,
“你们起不起来了?不起来的话,就甭想让我原谅你们!”
‘对付’他们,还就得用这个法子,要不然凭蛮力,明儿早上也撼不动他们半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嫂子你来的正好,你快看这里。”
阮蛮蛮顺着大蛋儿指的书上看去,发现这是一本医书,上面写着:得了这种怪病的人,毫无外伤,但伤在内里,所以脉搏微弱。随着时间加重,整个人会越来越虚弱,直到精元耗损完,人便油尽灯枯,在昏迷中永睡。
“这,这不是……”阮蛮蛮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对,这就是尧哥得的怪病。”
“那,那这上面有救命的办法吗?”
阮蛮蛮捂着狂跳难定的胸.口,心里不停地叨念着: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有了,在这里!”
大蛋儿的一声有了,阮蛮蛮差点没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她迫不及待的拿过来,因为十指颤抖得厉害,险些将书扔了出去。
“把药放入锅内,熬制成药汤,取其米青华部分倒入浴桶。最后把人放进去,用热气蒸五到七天即可。”
“这,这管用吗?不会有啥危险吧?”小蛋儿越听越觉得不靠谱,把人放水里蒸那么久,病好了好不了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了?
阮蛮蛮来回翻看了下这本医书,发现上面都是些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怪病,讲述的很详细,应该是以前的好大夫保留下来的经验。
“我们没有选择了,来的时候,那几位大夫都说再续一两天的命,可能就……”
阮蛮蛮没说完,兄弟俩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阮蛮蛮万般无奈道,“与其这样等死,不如我们赌一把,也许他还会有一线生机。”
大蛋儿也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这样了。”
给苏祁尧治病的消息,阮蛮蛮是有心想要瞒着的,为了迎合规矩,方便进出营地。她不仅仅是在苏祁尧的营帐旁弄了个小帐篷,还特意穿了身男装,吃着跟大家一样的伙食,铺垫着最少的被褥。
“嫂子,别看春天到了,这里可比小城里凉太多了。尤其是晚上,寒气重得有时候我们都受不住,你就多穿层袄吧。”
大蛋儿特意找了身从来都没有穿过的袄,给阮蛮蛮送过来了。
阮蛮蛮的心思不在这里,她脑子都是救苏祁尧的事,“我没事,你把那些药材都拿过去了吗?”
阮蛮蛮来的时候不是没打听过这里的气候,只是马车里的空间有限,她要是带多了御寒保暖的装备,那些药材必然没地方放了。
苏祁尧的性命和她的温暖比起来,她想也不想的选择了前者。
“送去了,都送去了。幸亏你想的周全,要不然这病还没办法治了。”
“送去了就好,等会儿大夫们筛选清洗完了,我亲自去熬药浴。”
熬药可不是个好差事,光是这精心送火,就足够熬人。一个药锅子,熬上三五个时辰都是常事,更何况这么一大锅。
“我和小蛋儿俩人轮班吧。你就别去了,怪受罪的。”
“不行,熬药还得是一个人来,火候掌握的最准确。再说了,这事我不亲自做,心里也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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