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我保证过不让你疼的。”
江眠甚至准备了不同香气的软膏,任由他选。
晏无归看都不想看那些东西,抬起手臂严严实实地遮住脸,闷声道:“那还有一事,本座想提前问个明白。”
“好,你问吧。”
“……那所谓的前世里,本座与你……”晏无归咬牙片刻,终于问出口了,“到底谁在上面!”
“师尊,你应该心中清楚才是,”江眠微微挑眉,“事到如今还不甘心了?”
晏无归并未正面回答些什么,隐约有点委屈:“为何只有你记得,本座什么也不记得。”
“如果你想起来了,或许会害羞得将魔界烧成万里火海。”
晏无归听得身子一僵,稍微向后挪了挪:“江眠,你竟对本座做过这般可怖之事。”
而江眠垂眸看他,语气不再轻慢,认真唤道:“晏无归。”
“……嗯?”
“我会轻轻的,别怕。”
“……”
晏无归耳尖逐渐泛红,用力咬住了下唇。
又被江眠哄着放松,将挡住脸的手臂慢慢放下。
江眠轻轻吻他紧闭的双眸,吻他高挺漂亮的鼻骨,吻他不断颤抖的浓密睫羽,再覆上他带着些许咬痕的双唇。
坚硬的壳子被一点点掀开,里面藏着无比柔软而脆弱的东西。
晏无归起初还僵硬地绷紧了身子,却发现江眠真的极为守信,也很温柔。
温柔到让他觉得自己被刻意照顾了。
甚至是被小看。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对上江眠专注而笑意不改的视线,脑子一抽,红着脸低声说:“不需要这样……你不要忍着。”
“可以吗?”
“……嗯。”
江眠缓缓弯起唇角:“好。”
说大话的后果极为惨烈。
晏无归甚至没有机会后悔,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求饶也没用,他还要被逼着磕磕碰碰地承诺,以后再也不敢找什么炉鼎。
原来江眠一直都在记仇,在等待报复他的良机。
恶劣至极。
很快,晏无归连这些事情也无法再想,那一身修为犹如早已尽毁,逃都逃不掉。
屋外的竹林被一阵狂风拦腰折断,桌上的金玉酒杯与琉璃簪子一并碎成齑粉。
天雪城下了一场瓢泼血雨。
可江眠毫发无伤地轻笑着,而晏无归被扣紧手腕拖了回来。
这或许算是自讨苦吃,可他这辈子也没如此狼狈过,手指轻颤着无力蜷起,额间碎发尽数变得湿润。
他不再被允许遮着脸,只能任由江眠将他睫毛上的泪珠细细吻去。
“江眠,若是以后你敢对不起本座……”晏无归嗓音沙哑,竭力忍着哭腔。
“那你就把我杀了,将我炼成血丸,把我的神魂抽出来点灯,”江眠轻声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