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后头看了眼, 天上下着血雨。异兽躲在黑雾中同裴既明鏖战。
裴既明并不落下风,黑色的龙身时不时便横扫,动作间遍地是血。
他极快地解决了几个找上门来挑衅的对手, 在痛苦的哀嚎中挥舞龙爪, 穿透几只异兽的胸腔。
山体的震动这才慢慢停止, 与此同时, 那埋骨地上又掉下几具尸身。为那尸山增砖添瓦。
衔枝目睹这一切,禁不住思索这上古时期与现世的差别委实巨大了些。
随便一只异兽就能遮天蔽日,裴既明在无尽的厮杀中步步立足,确实担得上第一大□□号。虽不是劈天始祖,却也是当之无愧的祖神之一。
若是祁燮之父鸿阙还在, 不知本体该如何庞大。
她又默默幻想了想夜叉老爹,他同裴既明也就差个两万岁,那假秘境里的悬驺等那般巨大,如此看来他恐怕也不该只有寻常大小。
难不成,同盘古大神差不多?
衔枝估摸的功夫, 裴既明已经暴虐地巡视领地一圈,立在山巅嘶吼许久才飞开, 再回来, 衔枝往后一退, 便见一只爪子从洞口伸进来, 满是鲜血的龙爪里盛满洁白的鲜花。
她有些小小的惊喜, 那爪子松动,陡然落下漫天花雨。
身无一物的姑娘由花雨做衣裳,歪头。忽地展颜。
裴既明顿了下, 爪子勾一勾, 中间躺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模样的幼崽。
“这是什么?”
衔枝抬脸, 大黑龙用爪子那呜咽的小猫拽到衔枝跟前。衔枝顺势摸了一把,他掏出小猫四只爪子里抱着的黑色圆珠子,龙尾一卷,同以前一样依葫芦画瓢递到衔枝怀里,衔枝一愣,随机反应过来,方才花雨的惊喜没了,猛地把珠子推回去:
“你又故技重施?”
一旁缩成一团的小猫一抖,衔枝侧目,抿唇:
“这是什么?送回去。”
他眼里闪过不悦 ,大鼻孔里哼口气,对于衔枝的拒绝十分生气似的,甩尾扔了那珠子到小猫爪子边,卷起衔枝就往池水里钻。
衔枝狠狠拍他尾巴:“放开!你怎么这样色!”
下一刻,口鼻入水,一张薄唇贴上来。她只瞧见一双意念汹涌的眼,带着不由抗拒的霸道,用力破开唇的防线。
一阵水声,过后衔枝平摊在岸边喘气,黑龙趴在她身上,终于餮足。
吃饱了好说话兴许是所有物种的天性。龙也逃不过。衔枝哼哼几声,缓过劲来吃力地抬起那条大尾巴,小腹酸胀地不像话。
裴既明顺势化作人形,贪婪地抚弄衔枝的肚子,过会才依依不舍抽身出去,强健的长腿盘起,认真端详那和自己全然不同的地方。
糊满了黏腻,那些红肉都要看不见。
他低头看自己那茂盛的灌木丛,又看衔枝臀上红通通的肌肤,联系她总是扭腰躲,咬牙切齿地喊扎地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喉结上下一滚。
衔枝眯着眼看他动作,这人最原始的模样就是一只野兽,但会探索不同,疑惑不同。
没有一丝崇华帝君表面上的古板,狂放不羁,完全遵从自己的心。
若…当时在泉水边的勾引试探更进一步,不知他会不会撕下那张面具。
只能说,庆幸。
衔枝翻身,暂时不想见他。谁知裴既明友恬不知耻地蹭上来,衔住她的唇瓣细细地啄。
察觉到他不老实的手一直在摸,衔枝有气无力地别开嘴巴,深吸气:
“那只小东西哪里来的?你抓了做什么。”
裴既明冷哼一声,嗓中凶狠警告似的,衔枝被抱着上下其手了好会,那人发红的眼忽然凑来,再也忍不住一般张口,吞起雪峦。
之前在蚌壳里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衔枝记忆里并不多。她有些不适,揪他脸,反被他圈住背锁紧不能乱动。
她脸上泛红,好一会,突觉小腹里好像有些臌胀。不过这感觉消逝地极快,无需过多在意
外头被一阵黑气糊住,不见光。衔枝靠在莲池边上,摸着头上的红玉簪,瞥眼没了礼仪羞耻的男人,有些奇怪,他来之前还带了好些东西在身上?
拔下簪子,衔枝正想理顺长发,孰知裴既明忽然抬脸,极其不悦夺过簪子,强硬地要给她插回去。
衔枝莫名,抢回来:
“我顺一顺发,你这么急做什么?”
裴既明身子抽了抽,脸上身上忽然一齐爬上许多黑纹,衔枝一怔:
“你的魔气加重了?!”
他一双眼黑红交错,骤然失去神智,狂心大发,伸手打向衔枝。衔枝下意识抵挡,红玉簪将将好划过臂膀,流一道血痕。
血在簪尾一停,忽而尽数被吸纳进去,红玉簪登时流转起华光,裴既明狰狞的面目一窒,簪头上雕刻的花赫然爆出具象的景。
两人几乎同一时抬头,入目,一池莲花飘动。飘摇的衣摆拂动,路行几步,忽入一道门。
衔枝一瞬握紧簪子,皱眉:“裴既明?”
一身山岚的神尊拾起岸上一块长柱状红玉,不紧不慢地一寸寸打磨,渐渐有了簪子的形状。
他拾起刻刀,桌上不知何时摆了一朵海棠花。他照着那模样,仔仔细细雕出一朵红花。
又反复上水,再仔细端详,修长的指尖攫着厚重的刀,篆刻出精巧的花样。
那分明是一双人尽皆知的,打造神兵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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