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吗?”
“罗婷?你是她什么人?”扎马尾辫的姑娘警觉地打量着他,反问了一句。
听这口气应该没找错地方,这种小厂子一般员工不多,同事之间基本都能叫得出名字。
“我是她表哥……”顾晰挤出一个慈祥的假笑,“从老家过来出差,顺便看看她。”
大概因为他长得太帅,马尾辫看着年纪也不大,显然是让美色迷了心智,竟然被他拙劣的演技和粗糙的谎言给欺骗了:“你还不知道吗?她前天就辞工了。”
前天?罗齐出现在镇上的第二天!
看样子罗婷前天就找到她哥了,说不定他俩现在已经回家了。
“谢谢。”顾晰转身走向路口,叫了个车直接去机场,在车上订机票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航班都已经订满了,最近的一班是明天早上4:30。
行吧……
从昨天中午过来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睡,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但眼下至少知道了罗婷的动向,晚上就在机场酒店先凑合一宿吧。
服务员送餐到房间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今天还约了无名氏一块儿吃饭。
昨天只是随口一提,不过好歹是个邀约,不能赴约还是得维持基本的礼貌通知一声,顾晰点开电话薄上下翻了几遍,愣了一会儿又把手机丢到了床上。
啧……
忘了要电话号码……
严谨被放鸽子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太美丽,穆雪来接班的时候他还丧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我刚被渣男抛弃」的哀怨,还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极品渣男。
或许是因为来到这座城市的大半年里第一次有人邀约。
准确的说,没过来之前也很少有人主动约他,不管是逛街还是吃饭,他并不擅长跟人应酬,更做不到投其所好,和同事之间总有些格格不入。
每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都会交给姑姑,即使姑姑从未提过要求,剩下的那点除了吃饭交房租几乎没有结余。
周围的人好像都不需要为钱烦恼,打工也只是单纯的满足自己吃喝玩乐的需求,哪个高级餐厅贵而美,哪个商场开了家潮流大牌,这些热门话题严谨根本插不上嘴。
毫无意义的应酬对他而言实在是难以负担。
还不想回家,虽然和穆雪在同一个地方上班,每天都能见面,但时间基本都是错开的,即使这样,最后一天共事他俩依旧带着几分怅然。
“你是不是有病?”穆雪的怅然转为了震惊,划拉着手机的指尖抖了一下,“你弄了个醉汉回家睡了一晚,而且连他的身份背景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的名字……”严谨决定收起心中的怅然,“而且我也没有睡他。”
“你捕捉重点的能力真牛逼。”穆雪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严谨没有继续跟她斗嘴,直截了当地抛出了这两天脑子里时常冒出的疑问:“女侠,你说酒吧街的那些陪酒小哥是不是赚得挺多啊?那人好像很有钱……”
穆雪忽然提高了八个音阶:“啊?他是个少爷?”
“少爷?”严谨听得一头雾水,她没见过顾晰,怎么仅凭几句描述帮人家把身份抬高了三十多级,“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少爷,难道你也带他回去睡过?”
“我他妈!抽死你!”穆雪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两巴掌,“少爷就是你说的陪酒小哥,好像还可以提供别的什么服务,只要客人给的钱多。”
“你又知道?”严谨在后背揉了几下,小声念叨了一句,“你找过吗?”
“滚,我需要找少爷?有钱没处花吧!”穆雪的手再次抽过来的时候他躲开了。
“需要,只是你没钱而已……”严谨笑着往旁边跨了一步,脚尖一勾,不小心把藏在收银台下面的那个美特斯邦威购物袋踢了出来。
袋子里的衣服颠得翻了个边,一团红色的布料从底下翻到了面上,仿佛一盏红色的探照灯打在他的脸上,照出了娇艳欲滴的效果。
还没来得及弯腰去捡,穆雪那双比扒手还快了四倍的爪子已经抢先把纸袋捞了过去,红裤衩被她一下拽了出来,“哟,CK啊,连内裤都脱你家了,还敢说你没睡过人家?”
“操,你注意点啊,好歹是个女的。”严谨往门外瞅了两眼,还好没人经过,他使出了快过扒手四十倍的手速把CK抢回来塞进了裤兜里,“他喝吐了,在我那洗了个澡,走的时候还跟我借了身衣服……”
“哎……”穆雪根本没理他,继续埋头扒拉袋子里的东西,忽然吃惊地喊了一嗓子,“大款啊,全套迪奥诶,这人应该长得还不错吧?”
严谨挑了挑眉毛:“敢问女侠,何以见得?”
穆雪手指在衬衫的衣领上弹了一下:“要是长得丑,他哪来的钱买这么昂贵的行头,你以为酒吧里坐的是群瞎子吗?”
严谨看着她没吭声,表情严肃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确实长得不错,而且红旗还升得老高……
呸!想什么呢!
“小谨子……”穆雪把纸袋放回原处,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是那种担心、焦虑、不舍统统捣碎了混合在一起的颜色。
她拍了拍身旁的凳子:“如果哪天你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姐姐就算远在天边也会赶回来为你助阵,谁敢多他妈一句嘴我就抽谁。”
穆雪是唯二知道他喜欢男人这个秘密的老铁之一。
就像透进漆黑深渊里的那道阳光,只有迎着光的时候严谨才觉得自己是清晰的,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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