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城离公司尚有几站地铁的距离, 离赵又锦居住的小区倒是很近。
步行十分钟也就到了。
之所以换好裙子出门,而非选择随身携带,是怕不熟悉陌生场所,又被监控抓个正着。
再说了, 在人家的小区里, 上哪找换衣服的地方?
要是衣服都脱了, 突然有人出现。
画面太美, 赵又锦想都不敢想。
她摸黑进了花溪城。
小区老旧, 有二十来年的历史了,安保不好, 房子也不隔音。
楼里没电梯, 她哼哧哼哧爬上五楼。
站定在502大门口。
男人叫房磊,民警问话时交代的。
夜间十点半,楼道里静悄悄的,细听能听见电视播放的声音, 但不是从房磊家里传来,而是隔壁李奶奶家。
赵又锦犹豫了一会儿, 决定一探究竟。
来都来了。
她重新摸摸头纱, 确定发卡别牢固了,然后才鼓足勇气,敲响了房磊的家门。
咚咚咚。
她用力拍了三下。
隔了一会儿, 屋子里传来清晰可闻的脚步声, 停在大门口。
“谁?”
是她能想象到的语气,和下午看她时的眼神一样,冰冷阴沉。
赵又锦没说话,躲在一旁,紧靠墙壁。
猫眼原本亮着光, 须臾暗了下来。
屋里的人在往外看。
楼道里的声控灯年久失修,需要用手拍打收音板,灯才会亮起。
她当然没有唤醒头上的灯泡。
于是楼道一片漆黑,房磊什么也看不见。
很快猫眼又亮了,脚步声逐渐远离。
赵又锦心怦怦跳,又一次敲响大门。
咚咚咚。
声音比先前更响。
这次房磊出现的速度快很多,猫眼的光迅速被遮挡。
赵又锦敲完门,还是贴在墙壁上,不出声,连呼吸都放缓了。
“谁在敲门?”
没有回应。
房磊又问了几句,在猫眼前驻足了更长时间,但依然警惕地没有开门。
直到五分钟后,赵又锦第三次拍响大门。
房磊迅速冲过来,把门一开。
然而楼道里一片漆黑,一个人影都没有。
“谁在捣鬼?”他厉声喝道。
居民楼里安安静静,只有他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房磊不信邪,冲出家门,爬楼梯将楼上楼下都检查了一遍。
还是没找到恶作剧的人。
他并没发现,大门虚掩着,有人从门缝里不着痕迹地钻了进去。
——
房子不大,七十来平。
到处堆着杂物,有书,有揉成一团的衣服,还有吃剩的外卖盒。
家具都很陈旧,屋子里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她又嗅到了下午那中柠檬香气,只是比之前淡了些,没那么刺鼻了。
目光落在柜子上的一只铁罐上,赵又锦恍然大悟。
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她飞快地浏览一遍,发现地上随处散落着打印纸稿,上面都是化学名词、方程式,有些地方被黑色签字笔涂得乱七八糟,发泄似的。
应该是废稿。
目光落在某个纸团上时,她微微一愣。
纸上有血。
就在这时,阳台上忽然传来一点动静,像是有人踩在塑料纸上,哗的一声。
她吓一跳,倏地抬头,隔着玻璃门看见……
一只猫。
封闭的生活阳台逼仄狭窄,除了洗衣机,人站在里面转身都难。
有只黄白相间的橘猫被关在里面,浑身伤痕累累,脸上有血,奄奄一息。
它看不见赵又锦,但似乎也能察觉到有什么在靠近,隔着玻璃抬起头来,发出一声微弱的求救声。
对视的那一刻,赵又锦心跳一滞。
它的右眼瞎了。
是刚刚才瞎的。
眼球上插了只牙签,还在淌血。
但仔细看,距离瞎掉应该也过了一段时间,因为毛发上的血水已有些凝固。
它哀戚地叫着,仿佛能看见眼前站了个人。
那只完好的眼睛里满是求生的本能,令人不忍直视。
最糟糕的预料成真,赵又锦浑身发冷,止不住地发抖。
理智告诉她,拍下这一幕,离开这里,曝光房磊的所作所为。
可她没有办法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
她迅速打开玻璃门,弯腰抱起了那只猫。
与此同时,大门处传来动静,房磊检查完楼道,没有找到恶作剧的人,已然归家。
他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关好门,转身往卧室走。
走到一半,忽然发现什么,猛地回头。
不知何时,阳台的门开了。
他很确定自己关好了门。下午收拾完那只猫后,他分明把猫扔了进去,然后拧上了锁。
门怎么会是开着的?
“谁在那里?!”
阳台上没亮灯,他警惕地喝道,随手抄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
朝阳台靠近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房磊看见,他下午锁在阳台上的那只野猫,忽然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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