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雀桐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 疑惑地问道:“郎君?”声音慵懒,带着不自知的媚色。
燕北梧:“你睡,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段雀桐这才想起, 郎君把大军抛在后面, 自己先回来了, 若是进城时他这个主将不在, 那实在是不像话。
段雀桐想到什么,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道:“郎君, 你回来时,可有遮掩一二?”
燕北梧有些奇怪:“遮掩什么?”
段雀桐:“……”
她将锦被拉高, 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了个严实。
这下子好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知道他提前跑回来是和自己相会啦!
什么叫社死, 这就是了。
燕北梧穿好衣服,回头就见妻子整个人都消失在被子里,他上前将被子往下拽了拽,看她脸颊绯红,叮嘱道:“莫要闷在被子里。”
段雀桐瞪了他一眼,嗫嚅道:“你这样大家就都知道了。”
燕北梧看她眼睛水润润的, 眼角还泛着红, 又上前亲了两下, 他现下已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只是,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见自己的妻子,无需遮掩。”
他的话太过理直气壮, 一时段雀桐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矫情。
再开口时, 难免有些气短, “郎君身为主将,理该以身作则,你这样,不太好。”
“我回来你可高兴?”
段雀桐点头,郎君将她放在心里,她哪儿能不高兴呢!
燕北梧将佩刀挂在腰间,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整个燕北都是咱们的,你想怎样,便怎样,无需在意旁人的看法!”
这话实在是狂妄至极,偏偏他说话时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竟让她有一种本该如此的错觉。
直到燕北梧离开,段雀桐还沉浸在这句话给她带来的震撼中。
“想怎样,就怎样”的日子她从未想过,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可以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其中的爱重和保护令她动容。
只是,鲲鹏迁徙,尚且要借助长风,更何况是人呢?自由太过,只会滋生出罪恶。
可郎君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整个燕北都是他们的,在自己的家里,也许,她能活的更恣意一些。
大军归来,她想要去亲眼见证。
段雀桐再不耽搁,披上寝衣起身,扬声道:“来人!”
婢女在外听到动静,鱼贯而入。服侍着她梳妆。
段雀桐:“吩咐人备马车,我要出城。”
金钏笑道:“已经吩咐下去了。”
段雀桐面露疑惑。
金钏:“之前将军离开时吩咐的,说夫人若是不想出门就不要跟您提。”
段雀桐:“……”
郎君的闷骚还真是刻在骨子里的!
段雀桐用了一碗清粥和两块点心就准备出门,临行前,又叮嘱银锁盯着厨房,今日既是接风宴,又是庆功宴,这样的好日子,厨房那儿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就不美了。
另一边,严际中远远看到墨云的身影,终于安了心。
昨晚驻扎时,将军只说有事,就要脱离队伍,他一看将军重新变得光洁的下巴,就什么都明白了。
年轻人食髓知味,不过就是再等一日都等不及,只一心往那温柔乡里钻,身为一军统帅,如此儿女情长实在是不该。
如果不是他提醒,怕是将军要单枪匹马地回去。
总算,将军还没忘了正事!
……
大军最后,石良随着队伍向前移动,这一路,他们走的十分辛苦。
不过,老弱妇孺却是有马车坐的,如此,他对燕北也生出了一丝好感。
他们是第一批移民,等到天气稍暖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
两匹马行至他的身侧,石良的耳力好,就听到马上大兵的谈话。
一人道:“那是墨云吧!”
另一人张望半晌,这才道:“确实是,你眼力不错啊,要不是你说,我都没注意。”
“将军此前不在军中吗?怎么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嘿嘿,那就要问城里有什么让将军牵挂的了!?”
“你怎可如此编排将军和夫人!”
“这怎么叫编排呢?你不懂!等你什么时候娶了亲就知道了。”
“你不是也只一人吗?难道,你偷偷和人钻了柴垛?”
后者看他一脸怀疑的模样,当下急慌慌地道:“可莫要胡说,我可不想被军法伺候。”
两个士兵骑马,与他渐渐拉开了距离,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
石良从他们的话中得到了两条信息。
将军之前离开了大军,应是回去见了将军夫人。
还有就是燕北禁止男女私会,军中士兵被发现会被军法处置,至于普通百姓如何,现在还不清楚。
石良是个有心人,他默默地看着、听着,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
之前,石良一直是认为:九察失守,那是因为燕北梧太过狡猾,燕北军使诈,否则九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对方夺取。
后来他们归顺了燕北军,可那是迫于形势、慑于武力,那是被动的臣服。
眼下他却动摇了,与燕北比起来,九察确实差的太多。
燕北军在一次次的征战中逐渐壮大,如今竟然建起了一座城,而九察,却是在战争中不断地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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