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说您来了,就说要代姑娘招待您呢。”
叶毓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跟着叶菱一路被领到了雨前斋。谢澹刚从太皇太后宫里回来,便在前头厅堂见了她。
叶毓拿出一个朱漆螺钿雕花盒子说:“这么晚了民妇原不该打扰,就是寻思姑娘十五岁生辰了,我这个姨母却头一回给她庆生。这东西是长姐当年送给我的陪嫁礼物,民妇想送给姑娘做个念想。”
内侍接过盒子打开看过之后呈上去,里边是一对羊脂白玉镯子,谢澹便颔首道:“朕代安安收下了,多谢韩夫人,朕明日会亲手交给她,叫她好好收着,以后会告诉她这镯子的来历。”
虽然没见到叶初,叶毓却满怀欣慰地离开了行宫,第二日她便动身返回京城,给韩瑾儿备嫁,韩家别院这边只留下宣平侯夫人带着韩静姝避暑。
韩静姝整日闲不下来,浑身是劲似的到处野,而叶初从端阳这日上山之后,也不知真累了还是天热犯懒,一连几日都窝在行宫没出去。
初十这日大朝会,谢澹一早在清凉殿召见群臣,叶初照例都还没起,雨前斋忽然来了不速之客,一个手持拂尘的老太监来到雨前斋,自称是福宁殿的掌事太监,态度倨傲地宣称太皇太后召见。
奈何雨前斋都是叶宅带过来的人,就没几个熟悉宫里的。皇帝有话,御前的陈连江都不得来打扰他们,更别说太皇太后宫里的人了。
叶菱问道:“这位公公,太皇太后要召见谁呀?”
“太皇太后说了,召见雨前斋住着的这位姑娘。”
叶菱道:“您连我们姑娘姓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什么太皇太后召见,谁知道您说的是真是假?”
她一边说,一边就有小内侍悄悄离开去搬救兵了,叶菱冲春江施了个眼色,春江转身进去了。
老太监身边的人说:“大胆,这是太皇太后宫里的刘公公,宫里谁不认识他老人家?太皇太后召见,快叫你们主子出来。”
叶菱问:“既然太皇太后召见,有懿旨吗?”
刘公公道:“奉太皇太后口谕,就凭你也敢要懿旨?”
叶菱道:“没有懿旨,口说无凭。这位公公,假传懿旨可是大罪,就凭您张嘴一说,我们怎么知道您究竟是什么人呀,你要是个居心不良的歹人骗子,我们也跟着你去?”
“大胆!你们……”那老太监指指堵在雨前斋门口的几个丫鬟,气道,“你们连咱家都不认得,也敢在这宫里混,也不去打听打听,咱家在太皇太后跟前几十年了,这宫里还没有人敢不给咱家脸面呢!”
叶菱笑道:“奴婢们眼拙,当真不知道。”
老太监道:“怪不得这么没规矩,宫外头的,果然是没经过调|教不懂规矩,太皇太后使唤咱家来,你们竟敢怠慢,回头等着责罚吧。太皇太后召见她,那是她的福分,叫她赶紧随咱家来,可别耽误了太皇太后的事情,否则太皇太后怪罪下来,你们担待的起吗。”
叶菱笑了一声道:“我们是担待不起,您自己担着吧。我们这儿没有您找的人,公公请自便。”
老太监气得不行,见她们都是几个丫鬟,便叫身后四个太监道:“你们几个,教教她们规矩,给我掌嘴。”
“刘公公要教谁规矩呢?”随着这一声,常顺闻讯赶来了,迈步走过来说道,“刘公公,奴婢提醒您一句,这儿可是御前的地方,您是不是过了界了?”
“你是哪个宫里的?”刘公公问。
“小的就这雨前斋的。”常顺道,“刘公公,小的劝您一句,这是御前的地方,不是您的福宁殿,更不是别的什么地方。陛下交代咱们伺候好姑娘,没有陛下的话,任他天王老子来了也请不动咱们姑娘。”
“反了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啊,去问问你们主子还懂不懂事儿,太皇太后那是陛下的亲祖母,便是陛下来了,那也得听太皇太后的。你们主子到底是哪个小门户里出来的,果然是身份低贱没教养,上不得台面,太皇太后抬举她,是她的福分,她还敢违抗懿旨不成?”
老太监指着身后的四人,“你们几个,教教她们规矩。”
一个太监窜过来,一巴掌就冲叶菱抽过去了,叶菱皱眉抬手,便稳稳拿住了那太监的手腕,那太监咦了一声,挣了一下愣是纹丝没动。
老太监脸色这下是真变了,往后退了一步,他带来的剩下三人便上前挡在老太监身前,正打算再虚张声势几句,叶茴冷不丁窜上来了。
甚至都没人看清楚叶茴身形,叶茴一言不发欺身上来,一脚就把老太监踹了出去。
其实宫里这些路数大家都清楚,刘公公浸淫后宫几十年,也不是个蠢的,只不过大家各为其主,主子们场面上一团和气,下人秉着主子的心意,虚张声势互相试探底线罢了,所以原本虚来虚去,无非是一场口角纠纷。
谁知道忽然窜出来叶茴这么个不问青红皂白的,二话不说就直接上脚了。
叶茴原本就没那么多弯弯绕,又听见老太监口中对姑娘不敬,上去一脚,随即手一勾膝盖一抵,都没容老太监叫出声来,眨眼间把老太监摁着脖子死死抵在地上,扣着老太监的喉咙说道:“小点儿声,别鬼喊鬼叫地吵着我们姑娘睡觉,我们姑娘还没起呢。”
老太监哪里料到这一番变故,脖子被死死扣着,脸都紫了。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老太监眼睛瞅见叶茴袖子里一点寒光滑下来,似乎是一支袖箭,再往前一寸,他这条老命可就交代了。
叶茴那性子都知道,叶菱怕她当真在在雨前斋杀了人,真弄出人命事情不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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