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我从现在就要开始焦虑,胃口也只会越来越不好。”
裴衍之眉头紧锁,沉默半晌后,竟真的松了口,道:“也罢,那等你调养好身子再说。”
傅吟惜见他答应得这么快,心里有些意外,但逃过一劫的喜悦太过强烈,这让她没有工夫去细思裴衍之这么快妥协的原因。
翌日,傅吟惜早早醒来,简单洗漱后,宫人便端着药膳走进殿中。
她是知道徐熙替她写了好几个药膳方子,本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谁想那东西刚被端到她跟前,她便面生苦色,迅速地捂住了口鼻。
云珠也跟着掩了掩鼻子,道:“这药膳怎么比药还难闻啊。”
傅吟惜哪里知道,她以前可没尝过什么药膳,目光在那陶罐上匆匆一扫,柳眉微蹙道:“这些都要吃完?”
云珠见她面上犹豫,只能宽慰道:“或许……吃起来味道还可以。”
傅吟惜咬了咬唇,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放下了掩住口鼻的手,说:“罢了罢了,就这么吃吧。”
云珠闻言,立刻拿起一旁的小瓷碗替她舀了一些。
汤匙在陶罐中轻动,热气裹挟着□□味等等各种奇怪的味道慢慢飘进傅吟惜的鼻子里。
“唔……”她脸色一白,心里不由怀疑徐熙给她开的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开胃药膳,而是催吐药膳!
“姑娘,你还尝吗?”云珠歪着脑袋,尽可能地避开上涌的热气。
“尝,都做好了,当然不能浪费。”
话落,傅吟惜便先拿着匙子舀了一口汤喝下。
云珠捧着小瓷碗在跟前,小声问道:“姑娘,如……”
“何”字还未出口,傅吟惜便猛地趴到床头将喝进去的汤吐了出来,“咳咳……”
云珠赶忙将碗放回到方凳上,拿过巾帕擦拭着她的唇角,说:“姑娘,这么难喝吗,那剩下的还吃吗?”
傅吟惜自己拿过一旁的茶盏漱了漱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道:“不吃了,你去将它倒了,记得去远一些的地方处理。”
下午徐熙还会过来,以他的“狗鼻子”,若是就在主殿附近处理,很难保证他不会发现。
云珠也不忍逼着傅吟惜吃这些,点点头,立刻将陶罐盖上,说:“那奴婢现在就去倒掉。”
她说完转过身,抬眼便同一道冷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云珠一惊,倏地一下低头:“陛,陛下!”
傅吟惜正不停地喝着水,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而后举着茶盏的手便僵在了那儿。
裴衍之一身赭黄袍服,赫然是刚从太和殿下朝过来,此刻,他长身立在飞罩下,目光沉静地正望着这边。
他都听到了多少,听见她同云珠说要把药膳倒掉的话了吗?
傅吟惜心里有些不安,以裴衍之的脾气,莫说是调理之用的药膳,即便是普通的吃食,也是见不得随意浪费的。
看来,这一盅鬼东西,她是不吃也得吃了。
“……陛下。”傅吟惜放下茶盏,有些不甘不愿地靠回到床头,“云珠,你回来吧。”
“啊?”
云珠一愣,心说,这是不处理的意思?
她大概能猜到傅吟惜的心思,因此没有犹豫太久,转身便要将陶罐重新放下。
“吃不下也不必勉强,让人送回太医院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裴衍之却开了口。
傅吟惜微微一愣,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听错了。
“什、什么?”
裴衍之缓步走上前,说:“既然吃不下这药膳就让人处理了吧,云珠,你去外头同崇林说一声,让他传徐熙再过来一趟,换一些药味轻的方子。”
云珠目光惊喜,立刻应声:“是,奴婢这就去!”
傅吟惜见云珠快步离去,目露疑惑地看向床前的男人。
裴衍之触到她的目光,直接道:“你本就胃口不好,硬逼着将这些吃下去,只怕适得其反。”
这解释倒也合理,只是因为说出口的人是裴衍之,傅吟惜仍旧有些意外。
毕竟在她看来,裴衍之在某种程度上是极为死板认真的,这药膳对她有益,良药苦口,她这么直接倒掉,显然是任性的表现。在她小时候,连她娘亲都逼着她喝下过极其苦涩难咽的药,如今裴衍之这样的人竟会随着她的意?
徐熙很快过来替她改了方子,离开前还特意强调这是药味最轻的方子。
傅吟惜朝他感激一笑,等他离开,便有些躺不住想要出去走走,然而温珍儿见她神色还有些苍白虚弱,就劝她再多休息半日再起身。
傅吟惜知道温珍儿是好意,于是只能暂时忍下出门的欲.望,听话地重新躺下。然而就在这时,裴衍之却领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殿外走了进来。
傅吟惜看着二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月姑姑,翠枝?”
被点到名的俩人一同走上前,朝着床榻的位置恭敬地施了个礼:“参见王妃娘娘。”
虽然没有多言,可二人面上激动的神色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裴衍之看向温珍儿:“方才发生什么了?”
进来前,内殿气氛显然有些沉默。
温珍儿也不隐瞒,无奈道:“吟惜她躺不住,说是要出去走走,可她如今这样,我怎么可能放心。”
傅吟惜没有说话,旁人的好意,她素来不知怎么回绝,她暗自叹口气,拉起薄被便要重新躺下,与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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