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独属于裴衍之的气息。
好不容易缓和一些的疼痛,再一次从心口的位置席卷至四肢百骸。
她被迫弯下腰靠在桌案上,身体沉重地根本直不起来。
“王妃,你没事吧,是身体不舒服了吗?”云珠看出自家王妃的痛苦,担忧地问道。
“……我,我没事。”傅吟惜动了动身子,试图从位置上起身。
云珠看出她的打算,赶忙伸手去将她扶起。
“王妃,你要做什么,要不还是奴婢去拿吧。”
傅吟惜摇摇头,借着云珠的力气,缓慢地朝着镜台的位置走去。
自从搬来王府,她的秘密藏物之地便变成了镜台最下边的小匣子。
她走到镜台前坐下,将黑色小匣子取出。一打开,里头便放着一支描金青玉管紫毫笔。
自从那夜裴琅谌将这支笔还给她,她就一直将此物藏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匣子里。
她其实在当时也有过怀疑,可没等她细查什么,裴衍之点点滴滴的改变却先让她忘记了那些可疑之处。
她忘了裴衍之曾经带着笔出现在后宫花园,也忘了裴衍之在紫毫笔的事情上同她撒了谎。
只是就算她猜测一支笔是由裴衍之赠给奚鸢,后又被奚鸢不小心遗失。可她仍旧不知,这么一支笔到底与奚鸢有什么关系。
“云珠,”傅吟惜静静地看了眼手里的紫毫笔,嗓音平静道,“去替我收拾一下行李。”
“收拾行李?”云珠一愣。
“是,还有你自己的。”
云珠意识到什么,迟疑道:“王妃,奴婢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可我们真的不等王爷回来后问一问再做决定?”
傅吟惜当然知道这是最为理智的解决办法,可她做出离开的决定也同样冷静。
“云珠,你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吗?”她收拢着手心,感受着青玉润泽冰凉的管面紧贴着她的肌肤。
这种感觉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
云珠顿了顿,摇摇头。
傅吟惜看了她一眼,侧眸望向镜中的自己,她淡淡道:“我最在意的,是裴衍之有没有欺骗我,有没有向我隐瞒他的内心。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但这么多年,我也从没有放弃,因为在我看来,只要他没有同人成亲,那我便永远有机会。
“喜欢一个人,本身是没有错的,我为之争取,即便有人笑话,我也不在乎。
“可他不能欺骗我,尤其是在与我成亲以后。”
傅吟惜轻扯了扯嘴角,又道:“两个人之间一旦存在欺骗,那便会失了信任,他的一言一行,我都会忍不住去怀疑。”
甚至小心翼翼地去辨认他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是否真实。
这样的日子,她不敢想象,也绝不愿意自己有一日成为这样的人。
“我可以为了裴衍之变得更好,但无法接受自己未来日日夜夜活在患得患失之中。”
傅吟惜说完最后一句话,云珠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过,我们若是离开,那该去哪里?回将军府吗?”
傅吟惜一顿,本能地摇摇头:“不,不能回去。”
裴衍之虽然对她没有感情,可他说过的一些话,她却知道他一定会做到。就比如,他所说的“她是他唯一的妻”。
他当时说得那么认真,或许是想用正妻的位置弥补自己,好让他在不久后得以与真正心爱之人在一起。
傅吟惜被自己这个猜测惊到,看,一旦信任不存在,裴衍之过去所说的话她都忍不住去解读出更多的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是错,甚至或许很荒谬,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傅吟惜又是一阵苦笑,道:“不能回去将军府,裴衍之今日能成事,少不了傅家还有姨母相助。如果我与他在这个时候和离,只怕会生出更多的波澜,那些与傅家不对付的人只怕也会借机生事,离间傅家与裴衍之之间的关系。”
云珠微惊:“那,那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同将军与夫人说吗?”
傅吟惜闭了闭眼,哑声道:“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在傅吟惜想着该如何顺利离开时,管家命人将热水送了过来。
其实那个时候,傅吟惜只是随口一说,因此接了热水,她也只是让云珠关了房门,并没有去更衣沐浴。
只是当她出神地看着箍金的木桶里,热水冒着白茫茫的热气时,一个念头忽然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傅吟惜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想法告诉云珠,反而继续沉思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午膳的时候,管家匆忙过来同傅吟惜禀告,说陛下于辰时一刻崩逝,依尚书令所持大行皇帝遗诏,裴衍之需得留在宫内,主持大行皇帝之丧礼。
此外,因着先帝去的急,裴衍之即将于灵前即位,从今日起便宿在太辰宫内,只等丧礼结束进行登基大典,改元建新。
“王妃,王爷还吩咐了,让您简单收拾下行装,今日晚些时候,宫里会派人来接您进宫的。”
傅吟惜一怔,当下便知自己没有时间再去犹豫。
管家一离开,傅吟惜便立刻对云珠道:“快,快去收拾行李。”
云珠一愣,心里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先问了句:“是进宫还是离开?”
“……离开。”
因为上午云珠已经简单整理过行装,这个时候只消将所有包袱拿到一起。
傅吟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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