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唯一例外的便是尚有身孕的奚妃奚鸢。
傅吟惜本来是在王府中等待消息,可突然有一天,宫里来人,说是温珍儿请她进宫一趟。
姨母有事,傅吟惜自然不会多问,立刻带着云珠进了宫。
而一到永萃宫才知,原来这两日正好频繁轮到温珍儿侍疾,她又怕自己身上染了病气,因此即便没有轮到她,她也没有回自己寝殿,而是留在太辰宫一处偏殿歇息。
这样一来,裴瑜安不乐意了,她夜里偶然噩梦惊醒便哭个不停,所有侍女奶娘都没有办法将她哄好。
温珍儿知道这事,便只好再将傅吟惜传唤进宫。
如此,裴瑜安这边暂且安抚住,而温珍儿也能安心在太辰宫照顾皇帝。
傅吟惜同裴瑜安向来相处极好,她年纪虽小,可似乎也明白宫里发生了什么,父皇母妃什么的,不会再时时喊着。只是偶尔夜里会梦呓几句“娘亲”。
傅吟惜除了陪伴裴瑜安,有时候她也会去太辰宫与裴衍之见上一面,一来是带着裴瑜安去见一见温珍儿,二来,她也是担心裴衍之的身体。
一个普通高烧断不可能需要这么多人照顾,可皇后太医不松口,众人也只能当它是普通高热。
这天,傅吟惜照旧带着裴瑜安去太辰宫,刚走过一道宫门,便听得前路传来几声刺耳的女声。
“你别以为自己成了奚妃,身份就能多么高贵,说到底,你不过是父皇从宫外带回来的贱婢罢了。”
“你如何走到这个位置的,旁人不知,但我却清楚的很,龌龊的手段,终是上不得什么台面!”
傅吟惜认出了说话的声音,更听明白了被她辱骂的人是谁。
其实从她进宫来便有所了解,自裴烨恒缠绵病榻,奚妃在宫里便突然不好过起来。
大多数人早就看她不顺眼,而今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掌权,在其暗示下,几乎只要是个妃子见到奚妃,多少都要讽刺暗骂两句。
傅吟惜正犹豫要不要出面,却忽然听得奚妃身边侍女的喊叫。
“宝月公主使不得,娘娘还怀着身孕呢!”
“身孕?笑话,谁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肮脏!”
傅吟惜眉头一皱,转头示意春迎和云珠顾好裴瑜安,而后主动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宝月公主,许久不见了。”傅吟惜信步走过去,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奚妃身边,她福了福身,低声道:“见过奚妃娘娘。”
奚鸢的脸色有些许苍白,双手被两个侍女扶着,可身子看着却莫名孱弱。
“王妃不必多礼。”
连声音都比之前听见要虚得多。
裴琅月皱起眉头:“傅吟惜,怎么哪里都有你,今日本公主不想同你计较,你赶紧离开。”
傅吟惜笑了下,说:“公主此言差矣,我这次出现并非是要与公主起争执,而是方才听见公主的言辞,忍不住想要纠正几句。”
“嗯?”裴琅月面色不悦,“方才?你是说我评价奚妃娘娘的那几句话吗?
“呵,笑话,我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实情,怎么,她敢做,难道还不许我说?”
傅吟惜冷下眉眼,道:“公主莫不是忘了,不管娘娘出身如何,她现在都是你的庶母,而她怀里的孩子也将是你的弟弟或是妹妹。
“公主辱奚妃娘娘,又恶言对其孩儿,这是上不敬庶母,下不惜手足,若是这些话被父皇得知,你可知会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