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可傅吟惜总觉得并不是完全如此。
裴烨恒面上的疲色并非随着时间渐生,而是前一刻还精神奕奕,后一刻突然就目光混沌。这种情况,不像是因公事操劳,反倒像是……中毒?!
这个念头一经生出,连傅吟惜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看了眼已经继续往前走的裴衍之,没有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猜测说出。一来,她并不确定,二来,她隐隐觉得方才裴衍之的反应有些奇怪,像是知道些什么。
厉王大婚后两三天,傅吟惜抽空寻了个理由进宫见温珍儿。
温珍儿虽不知她会来,但面上却没有太大意外。
她命人沏上茶,而后又吩咐道:“春迎,带小公主去外面玩。”
裴瑜安听到这话,小圆脸有些不高兴,拉着傅吟惜的腿不愿松开。
“安安,听话,母妃有话要与你姐姐说。”温珍儿嗓音轻细,但语气却自带一股气势。
裴瑜安被拿捏得死死的,红着眼不甘不愿地松开手。
傅吟惜看不得她落珍珠泪,弯下腰轻哄道:“安安乖,下次进宫,我给你带新式样的竹蜻蜓。”
宫里有趣的玩意儿并不缺,样式也极为多养,但安安有时候却更喜欢宫外的简单与朴素。
少了那些华丽鲜艳的装饰,玩具的乐趣反倒凸显出来了。
裴瑜安总算破涕为笑,央着傅吟惜拉钩承诺后才跟着春迎离开。
温珍儿笑看着傅吟惜,因为看得有些久,傅吟惜察觉后便好奇问:“姨母,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她说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
温珍儿摇头失笑:“不,是觉着你哄孩子有一手,日后啊你可不愁孩子闹腾。”
傅吟惜一愣,嘴角轻扯着笑道:“姨母可莫要打趣我了,孩子……还早呢。”
温珍儿嘴角的弧度微微一收,拉过她的手温柔地拍了拍,说:“你们也确实不急,慢慢来。”说完,见傅吟惜点点头,她才又想起什么:“对了,今日进宫来,是有事要与姨母说?”
傅吟惜想到正事,神色微变,道:“是,不知姨母近来可有发现陛下身体有何不对?”
“陛下?”温珍儿先是一怔,而后无奈地笑笑,“你若不提,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陛下的妃子。”
傅吟惜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不过,温珍儿也没有在等她安慰,很快又道:“不过我猜也不只是我这样,这段时日,除了奚妃依旧得宠外,便只有皇后因为厉王成婚一时得见陛下的次数比以往多了些。”
“那姨母的意思就是,这段时间来,你一直没见过陛下?”
“差不多吧,”温珍儿回忆了下,“对了,你刚才是说陛下的身体有问题?可近来,也没听太辰宫有传太医啊……哦,除了有几次奚妃宿在陛下那儿,似乎有传过几回太医去诊脉。”
傅吟惜闻言,只好将厉王婚宴上发现的情况同温珍儿说了一遍。
温珍儿有些意外,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沉吟片刻后道:“不管是不是偶然,这事都必须重视,但既然太辰宫那边都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我们也不可去宣扬此事。”
她微微一顿,抬眼认真地看着傅吟惜:“这样吧,过些时日我找机会去见一见陛下,带着安安去,刚好这孩子前几日还念着说好久未见父皇了。”
傅吟惜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只道让温珍儿自己多加小心。
“那姨母好好休息,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傅吟惜准备告辞,温珍儿刚要点头,却突然又想起一事,忙道:“等等,还有一事。”
傅吟惜停下动作:“姨母还有事吩咐?”
“我突然想起一事,好像过两日就是玄福寺庙会,”温珍儿淡淡说着,似在回忆什么,“这玄福寺的平安符一直很灵验,你娘亲小时候得过一次大病,发高烧怎么也退不去,便是请来宫中太医医治都没有用,谁想我们祖母从玄福寺求来一张平安符,隔天你娘亲便退了烧。”
傅吟惜还是第一次听闻此事,惊讶道:“竟如此灵验?”
“是,所以,我惦着也想给安安求一张。”
温珍儿这么说,傅吟惜自是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点点头说:“我去给安安求一张吧,正好也能去庙会逛一逛。”
从宫里回来,傅吟惜便同裴衍之说了去庙会的事,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临睡前,傅吟惜闭着眼想事情,突然,她一下睁开眼,掰着指头数着什么,转过头道:“裴衍之,庙会在三日后,那天好像正是你休沐之日,不如你同我一起去逛庙会吧?”
她记得下午从宫里回来后,崇林得知此事说过,裴衍之除了宫里的那些祭典外还从没有去过民间的祭祀活动。
她当时还没注意这日子,谁能想恰好轮到休沐。
“怎么样,一起去吧?”
傅吟惜一脸期待地看着身侧躺着的人。
裴衍之睡姿一本正经,此刻也是板板正正地仰躺着,双目紧阖,气息平稳。
难道睡了?
傅吟惜正有些失落,刚要转回身,男人的胸膛便微微一震:“嗯。”
三日后,傅吟惜未施粉黛,着一身紫衫,与裴衍之一同乘坐马车来到玄福寺。
今日是庙会第一天,大殿将在巳时统一进行开光,但傅吟惜他们来得尚早,并不急着进寺庙,便索性早早下了马车,一路从热闹的街市朝寺庙逛去。
“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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