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歇息了一时半刻。
傅吟惜的屋里有许多书籍,除了讲男女情.爱的话本外,也有好些奇闻轶事的小册子,多是和沈清清在街边小摊上淘来的。原以为裴衍之定看不上这些算不得正统的书籍,但等她从话本前抬起头,却发现他看得异常认真。
正当傅吟惜偷偷盯着裴衍之瞧时,云珠突然从屋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却满脸欢喜地看着她道:“王妃,你可知道谁回来了!”
傅吟惜第一时间想到大哥,可她很快推翻了这个可能,无召回京可是大罪,傅聿断不是这样的人。
“到底是谁,别卖关子,快说。”
云珠压下笑意,回道:“是顾公子,是顾公子回来了!”
傅吟惜一愣,倏地一下从坐榻上站了起来:“你是说允哥哥回来了?他现在在哪儿?”
“顾公子应该还在前厅,不过他今日不能久留,还得先回顾家。”云珠说着,手往身后一摸,拿出了个什么东西,道,“这是他从北疆带回来的信,说是要亲手给到王妃你的手里。”
傅吟惜低下头,接过信一看,皱起眉:“这,这是大哥的字迹啊。”
“啊,是吗,许是大公子托顾公子带回来的信吧。”
傅吟惜没有立刻打开看,她猜到一个可能,想了想还是先将信拿到内室找个地方放好。
裴衍之就靠在内室长榻上看书,见她走进来,下意识朝她手里的信看了一眼。
傅吟惜注意到他的视线,便随口解释道:“哦,这是我大哥托顾家哥哥带回来的信。”
“顾家?”
不知怎么的,裴衍之竟又追问了一声。
傅吟惜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一边找存信的匣子,一边说道:“就是在城东办了燕京最大一座私塾的顾家,当年我大哥曾在那儿读过一年的书,与顾家长子顾卿允成了至交好友,一来二去的,我们便同他家也熟络起来。”
顾卿允爽朗清举,惊才绝艳,又不贪图名利,潇洒自在,与傅聿可谓是意气相投。在傅聿接替傅桓征驻守北疆后,他便也开始游历四方,而这一年则正好在北疆暂居。
裴衍之似是想了一会儿,最后微微颔首:“我听说过。”
“这次允哥哥回来应当能留好些日子,说不定还能问一问大哥在北疆过得如何。”
傅吟惜在衣柜里找着一方巴掌大的匣子,将信封折了折塞到里头,而后又一并放回到衣柜里。
裴衍之看着她仔细的动作,目光再一次在那信封上扫过,眉心不自觉蹙了蹙。
午膳时候,傅吟惜与裴衍之一起到前厅用膳,不出云珠所言,顾卿允并没有留下用膳,早早便离开了将军府。
“翊王殿下,今日午膳做得匆忙,也不知殿下什么口味,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还望殿下勿怪。”温容玉说道。
裴衍之并不在意这些,正要道一句“无妨”,却发现席面上有不少自己平日惯吃的菜色。不知怎么的,他下意识朝傅吟惜看去,就见她微微低着头,一整个人奇怪地紧绷着。
到嘴边的话忽然一转,他收回视线,淡淡道:“不会,我很喜欢这些。”
温容玉一愣,瞥了自己女儿一眼,笑道:“那,那就太好了,快用膳吧,莫要等凉了。”
“嗯。”
裴衍之伸手动筷,余光却扫见傅吟惜弯起了那双桃花眼,正小声地与温容玉说着什么。
前后变得倒是快,方才还紧张得一言不发,现在便喋喋不休了。裴衍之想着,唇角不自觉地微勾起。
膳后,傅吟惜想带着裴衍之去院子里转转,一来熟悉一下将军府,二来正好消食,可谁知她还没开口,傅凌便突然将裴衍之喊住。
“翊王殿下,有关春猎宣王刺杀一事,卑职想同殿下谈一谈。”
傅凌如此郑重其事,裴衍之自然也意识到什么,他点点头,又看向傅吟惜:“你先回清荷院。”
“哦,好。”
傅吟惜见着他起身与傅凌离开,一时间,桌上就只剩下三人。
“惜儿,快同娘说说,这两日在王府到底过得如何,可有出什么事?”温容玉迫不及待地问道。
傅桓征轻咳一声,大掌在自家夫人背上轻轻安抚着:“莫要着急,女儿好好地在这里,还能出什么事?”
傅吟惜点了点头,附和道:“爹说得对,我在王府都好好的,没出任何事,进宫给陛下皇后请安也很顺利,对了,我还见着了姨母。”
温容玉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很快面上又有些犹豫:“那,那你和翊王之间……可也还好?”
傅吟惜知道逃不开这个问题,不过幸好她早有准备,迎着爹娘的目光,很是坦然道:“王爷待我不错,府上的人也都很敬重我,你们看今日回门那一箱箱的,若是王爷待我不好,下面的人怎会准备得如此妥帖。”
“也是,这回门的阵仗着实不小了,”温容玉想到什么,颇为感慨,“说起来,当年你姨母也是这般风光地从宫里回来,可如今……”
傅桓征浓眉一拧:“你这在孩子面前说什么。”
“你以为惜儿什么也不知吗,之前奚妃落胎一事,惜儿也是在宫里的。”温容玉说着,面上多少有些替温珍儿不值。
傅吟惜想到进宫请安那日温珍儿对自己说的话以及她的决心,只怕现在的皇贵妃早已看淡皇帝赋予她的荣宠,她如今最在乎的只有裴瑜安与她自己。
“娘亲,姨母身边还有安安,为了她,姨母也一定会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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