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叠在一起,心底无奈叹了口气。暗卫虽未完全将宁宴的身世调查清楚,不过猜也知晓他从前过得不算好。
卑躬屈膝的模样,半点不像是她认识的沉着稳重的少年郎。只有她偶尔靠近,亦或者是逗弄时,才能显露出几分纯粹。
宁宴企图将手收回,却见眼前的人无辜地睁着眸子,唇边噙笑愣是不肯松手。
“阿宴?”
他也学着苏雨盘腿坐在贵妃榻上,偶有肌肤相碰,都让宁宴脖颈间泛起一阵细腻的红。
“得公主宠爱,我很开心。”
撒谎。
苏雨缄默着注视了他一阵,本是斟酌着刚如何探进他心底的晦涩,可望着眼前之人同之前确是不大一样了。
指尖在他手腕上摩挲了阵,似是更为白皙细腻了,连原先他指尖粗糙的茧子也褪了不少。
“你用了药?”
方才她只顾着飘忽视线了,连这么明显的事她都没发觉。
“是。”
听见耳边之人肯定的回复,苏雨脸色越发暗沉,捏着手腕间的力道也轻了不少。
这秘术她亦有听闻,早年间宫中后妃层为了争宠所用。以药入浴,可要是身子娇弱些只怕是还未得宠便死在这药物之上了。
“你倒是对自己狠。”
半晌,她冷然一句。心头升上一股子闷气,天干的天性使得她越发烦躁。
“为何不多爱惜自己?”
向主献媚,本该是如此。
宁宴将心间的话刚咽下,就听得耳边响起阵不冷不热的回应。
“想讨好我?”
他抬眼正对上面前人紧绷着的面容,可她为何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
宁宴又是一段茫然,心底的躁动安分了下来。莫不是长公主能读懂他的心思。
苏雨被他波澜不惊的神色弄得又气又好笑。她还能不知晓么,那就当真是白瞎了这几个世界的相处了。
“我爱惜你。”
话刚说出口,眼前的人深邃眸中藏着的情绪越发迷茫了。
苏雨总算是知晓前几个世界,宁宴嚷嚷着喜欢她,她还觉着人家别有用心是何滋味了。
不过,一遍不够她乐得多说几遍。
“我心悦你,自然想你也爱惜你自己,可知晓为何?”
知晓他回答不出什么悦耳的话来,苏雨干脆继续说了下去。
“我心疼你。”
她指尖轻按在宁宴手腕上,顺着抚在铺着薄红的面颊上,不算得软乎却是她喜爱的。
“疼吗。”
轻叹声响在两人耳边,“以后不必做这些,只要是你我都欢喜。”
宁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意弄得无措,过于陌生的情绪酸酸甜甜地涌入心头,连带着鼻尖也是酸涩的。
分明从前任务中,这类情话听得就让人生厌。可眼前人是苏雨,却又叫他难以回应,只喃喃着,“为何?”
“谁晓得呢,我就栽你手里了。”
素来厌恶世家子弟的虚情假意,可宁宴眸中此时却不受控制地氤氲着水汽。
大抵是她神情过分认真,亦或者是抚着他面容的手过于温热,暖意也随着一阵阵飘进未名之地。
“公主,奴不配。”
瞧着委屈的。
苏雨见他情绪流露,倏然有种见得崽崽会走路了那般欣慰。
“你都和我睡一张榻上了,方才穿那么少想扑我身上的是谁,粘着不肯走的是谁?这会子来说不配了,我看你心底不是这般想的吧。”
“胡说。”
她一张嘴颠倒黑白的,他哪有做出如此黏糊的事情。
宁宴偏开些视线,却仍将指尖蜷在她腿上,轻搭在她手边似是舍不得收回。
“得公主喜爱,我很欢喜。”
这话算不得假,只是也掺杂着几分下意识的讨好。
半晌,他才温吞着回复。“我并非不开心,只是向来习惯了。”
自幼生在暗处,过多的神色反而会显得他格格不入。睁眼是黑昼,向来见不得太多的光亮。
每日存活在命令中,也不知道为谁而活。
“公主。”
他暗淡的眼眸倏然睁开,眼前身影璀璨。片刻后干涩的唇瓣上落下柔软的一吻,不夹杂任何风花雪月,只有爱抚与怜爱。
他想,已经有了答案。
作者有话说:
苏雨: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宁宴害羞:公主,那我是霖儿的时候,您就瞧上我了吗?
苏雨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