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
她眨巴着眼睛,神色无辜地望向宁宴。倒是把酝酿了一肚子话的人弄得愣怔了片刻,湿漉漉的眸子偏向她。
“什么?”
明了会错意的苏雨,轻咳着偏开视线,轻啄在她方才咬过的洁白耳垂处。
“哥哥想说什么?”
这声问下去,又是一阵无声。苏雨也不急,就着敞开的腰肢将人揽过来,一手在他背后轻轻顺着。
宁宴似是很受用这套,没了白日的端架子,毫无顾忌地在苏雨衣袖上蹭着,把眼眶中恼人的朦胧褪去。
“点点,你会离开我吗?”
许是破罐破摔,宁宴神色认真地望向她,眼也不眨地屏气等着回复,即便是哄人的话也好。
苏雨莫名被这份郑重弄得迷茫,也没过脑话就说了出来。
“自然,我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她回得过于轻巧,年少的人怕是从未想过以后。宁宴眼神逐渐黯淡,倏然似是卸了气那般闭上了眼,语气也变得冷淡。
“我知晓了。”
一副打算睡着的模样。
苏雨此刻却突然机灵起来,他心底的事情必然是同自己有关。心思在胸口兜了几圈,她终是看着那张清冷的面容软下了阵。
恍惚间,她才发觉,连这人半点委屈她都跟着心疼。更别论要是这人走了,她辛辛苦苦抱上的宝贝上哪再找一个。
苏雨轻叹了口气,虽不知晓是否同自己的身份有关,惹得他误以为自己要离去而惶恐了。
但左右她已经决定将人好好当作枕边人来对待了,这些也早该同他商议。
“宴哥哥真不想看我?”
宁宴眼眸微动,却依旧僵着不肯睁眼,只从喉头梗出声轻微的响声。
“我不会同你分开的,怕就是怕你心里早有了人,若是那人回来了指不定要赶我走呢。”
状似睡着的人眼眸倏得睁开,精致的眉眼露出不可置信。分明是她惹恼了人,怎么现在还信口胡言,乱给自己盖锅呢。
眼见着宁宴被摩挲得干涩的眼尾又开始湿润起来,苏雨才莫名懊恼起来,想着调开话来,却被他牵着又回到这话上。
“我何时心头有了别人,分明是你一心想着离开,还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还在床榻事上欺负我。”
他说话时神色平静,但音色中不争气的带了丝轻颤,苏雨只觉得手上的泪珠沾的越发多了,慌乱上手想擦去却被他轻排开。
“我知道你厌恶我。”
这怎么乱说呢,苏雨瞧着他一副想把心底的话翻出的模样,原先想要慌着哄人的想法被按下,只安静地将人搂着听他带着酒气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只不过,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了。
她平时有这么过分吗?
“有。”
宁宴黏糊的声音低沉着在耳边委屈冒出,“你还打算走,那封信什么时候打算给我,今天还是明天。”
信?
难得从这话中冒出个熟悉的词,苏雨在记忆中搜寻了片刻,终于想起了许久之前被她不知丢在哪的信件。
明明那天回来后,她便把收拾的包裹偷偷摸摸给藏起了。这下好被宁宴发现了,早知便该烧掉才是。
“那信件,我之前确实是想着要这般做。”想起这事源头,书房中的画还挂在苏雨心头呢。
“我这院中东边角上的书房里,藏着的画是你给哪位姑娘画的,总不会是我吧。”
苏雨这话说得酸,莫名心头也升起一股子气来。“哦,院里的丫鬟不还说王爷曾带回过那女子,好不亲热,连人走的时候还哭了三天三夜。”
她这边倏然阴阳怪气起来,宁宴抓着不多的清醒,像是懂了什么。
“你那段日子是为了这事生气?”
宁宴被这个念头弄得越发清醒起来,见着眼前的人面色羞赧的点头,倏然笑出声来。
“那是你,只不过我画得拙劣罢了。”
寻不到苏雨的日子里他随手画的,只不过大抵情人眼里出西施,再加上画技拙劣,画得不像也是常有的。
他面色凝重,解释得怪认真的模样。
“那总不能院里的丫鬟都在胡说吧,你分明同我说过之前不认得。”
这话说得不假,宁宴略思索了片刻,“我先前派去寻你的侍卫带回来相似的女子,我认得出她不是你。又一时思你心切,就红了眼,那些丫鬟惯会瞎传的。”
“一直都是你,只是点点忘了我而已。”
作者有话说:
宁宴哭唧唧:你不够爱我
苏雨:我爱(双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