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她的思绪,她在公告栏前挤挤攘攘的人群中一字一句地仔细读着。
此时她的脑袋宛若无数只蜜蜂在扎着,五脏六腑仿若还残存着每次死亡时的记忆。她逼迫自己忽视那些身体的苦楚。
看见自己的名字也在前100名之中的末尾位置,她眯了眯眼,没有血色的唇微微抿起。
不够。
这个位置还不够。
银华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医生判断他随时有可能发生恶化的风险。她明白自己必须要准备好足够的贡献点。
在接受那个私立学校的二阶种任务后,她又被基地分配了清理二阶种的新任务。
当出完当天的一个清理变异种任务时,此时月亮已经攀在房檐上,她拖着疲乏的身躯来到仍熬夜工作的副基地长面前。
她说道:“麻烦您继续分配给我任务吧。”
她还记得那时副基地长不敢置信的眼神。
对方慌张地从档案柜上掏出资料,戴上老花镜念道:“成小姐您进入基地6天了,您在这期间已经执行了8个任务,而且都是清理二阶种的高危任务。基地分配任务都是尽量依据大家的能力来的。您真的确定还要继续接受任务吗?”
副基地长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少女,她头发被规整地梳成高马尾,露出那双藏着阴郁的眸子,整个人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般,浑身萦绕着森森死气。
明明自己面前的是个大活人,副基地长还是打了个冷战。
对方的异能极其特殊,所以基地内工作人员经过分析后,一致同意她以临时成员的身份在各种队伍中流动,以期发挥对方异能的最大功效。
功效是很强,在其他队伍死亡率攀升至30%时,有她参与的队伍死亡率稳定在10%以下,甚至能达到惊人的无伤亡!
他们也例行询问了异能者们有关任务执行的过程,以便登记在案。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所有和对方组过队的异能者们,对于她的评价趋向一致:
很疯。
和二阶种打斗的方式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有时候腿都断了还在试图击杀丧尸。她基本上总能在关键时刻吸引丧尸注意,达到整个清理二阶种过程中致命一击的效果。异能者们回忆现场时的神色不一,有不少人面上流露出后怕的情绪,副基地长还记得其中一位惴惴不安的说道:
“幸好她是我的同伴,而不是对面的丧尸。”
副基地长看着成梦云因为精神不济有点晃荡的身体,担忧地说道:“我理解成小姐您迫切想赚取贡献点的心情,但是您也要考虑自身的身体状况,您真的确定要执行新任务吗?”
成梦云按了按眉心,她知道对方的话语是出于关照她的意思。此时她耳朵里还回荡着今天碰见的那只变异种的啸叫,余音绕梁般扰得她心绪烦闷。再听到对方絮叨的话,她难得泄出一丝怒意。
“我确定。既然我缺贡献点,基地里缺清理二阶种的人手,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在这掰扯了,请您立刻分配新任务吧,”她语气极冷,“基地如果真的理解我,那就去想办法提高特效药的数量吧。”
话说出口后,看着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的副基地长,成梦云又有些后悔,她肯定是最近没休息好,所以才脾气有点差劲,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她知道K市基地在特效药方面一直在努力地和A市基地沟通,这几天外出任务量激增,相应的,办公楼里这几天也是灯火通明到天亮,所有工作人员都是睡眠不足的模样,而且顾及基地内的大生产,工作人员的扩充也比较慢。
副基地长更是已经通宵达旦了3天,手头的工作也没停过。
成梦云看着副基地长憔悴的面孔,她确定自己刚才的语气很重,一句道歉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副基地长愧疚的说着,他声音温和:“成小姐您说的对,是基地里做得不够,才让您们异能者们这么辛苦。基地在积极地和A市那边交流意见,您放心,基地不会主动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生还的生命。”
成梦云不置可否,她只是接过新任务的资料后,走进无边夜色中。
每天她必定会在任务结束后挤出空闲去探望银华,每次她前去时,银华总是在病床上安安静静地沉睡着。
只有起伏的胸膛还彰显著他还活着。
银华的病情总是反复,那几根黑线有时候前进几分直逼下颚,有时又缓缓退到锁骨之下。
她听到医生解释说这是自身免疫力和丧尸化感染之间的争斗。
谁也说不准他会什么时候醒来。或者永远不会醒。
这时中心医院里已经有感染症状轻的人病情稳定后出院了,有些异能者还继续投入到外出任务中。
每天她守在病床边时,偶尔能听见门外有人的欢呼,那意味着昏睡不醒的病人醒来,丧尸化进入稳定状态;更多的是恸哭,那是有病人恶化后从此与他们分道扬镳。
她在半哭半笑的声响中,期待着自己也能发出那声欢呼。
可等来的却是漫长的沉默,和风拂过窗外的爬山虎的“簌簌”声。
30分钟探望时间结束时,她推开病房门和不知今天哪个蒙着白布的“人”擦身而过。
她已经渐渐习惯身体泛上来的疼痛,此时仅是加快前往基地门口的脚步。
她在长久的等待中盼着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实现的妄想。
或许是任务的繁重和困难,以及心中无人诉说的苦闷,黑衣小女孩成了她难得的朋友,成梦云在回到基地时常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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