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言真自己前23年的感情空白, 她对言执所说的“只有”这个词,没什么特殊感觉。
他才几岁?没有恋爱经验不要太正常。
不过以他这张脸来说,有很多恋爱经验……也算正常。
大概是觉得这自相矛盾的想法有点荒谬, 言真垂下眼去,唇角无声勾了一下, 抬手推开他的脸, 她轻声道:“少耍嘴皮子了, 快点上车。”
她从车头绕过,步伐轻快, 背影明显不再沉闷。
言执原地,眼角有笑意攀升。
与她同步拉开车门,坐进去后, 他趁人扭头系安全带的功夫倾身凑过去,很快言真回头, 两人的鼻尖轻轻擦过。
她恍然一怔。
车内昏暗,他黑眸里闪过的狡黠亮光极其惹眼。
言执出其不意地在她唇上啄一下,略沉的嗓音里藏着笑意, “姐姐,你怎么偷亲我。”
言真被他似嗔似娇的姐姐两个字搞得心头一颤, 一点酸麻立刻从心头漫开。
他已然拉开距离坐回去, 手肘撑在车窗边沿, 大半身体斜靠着, 以便最大限度地欣赏她呆滞的表情。
他扯开嘴角,笑得分外勾人:“唔,算啦, 谁叫我喜欢你。”
言真到现在还是不太清楚他到底喜欢她什么。
喜欢这个词太肤浅, 爱意对她来说又太沉重。归根结底, 感情这回事无非是荷尔蒙作祟的结果。
她一直很好奇,当体内激素稳定下来之后,曾经诱发心动的因素是否还能维持彼时对对方的感觉?
如果不能,失去了新鲜的快感,再看这个人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表情?厌恶?还是平淡?
假如有一天言执不再喜欢她,他笑容里的甜蜜餍足就会消失,那取而代之的会是什么?
言真以前不觉得,但越接近亲密她就越发现自己似乎是个悲观主义者。
就好比现在,她明明觉得心上被他直白的言语熨帖到温热,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在想这些分开的事。
她偶尔会觉得自己这样会很扫兴,但事实证明,女人天生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
直觉这种东西,你很难说清它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但不可否认,每每有事发生之前,它都会跳出来提醒你——保持理智,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
回了家,天已经黑透了。
初夏的夜,风还是凉的。
言真穿了件贴身的长裙配短款机车外套,夜风里,她身形曼妙摇曳,腰臀线条满而不溢。
言执心念一动,从身后将她抱住,手里软腰纤细,小腹平坦,受了惊微微缩起的肩膀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俏瘦弱。
这样的言真,让人忍不住生出无限的保护欲。
迎着月色,他眼底有欲色涌起,轻吻从她耳侧开始。
“你干嘛。”再两步就是楼栋,这个时间,小区里还是有人来往,言真怕人看见,反手推他的手臂,“言执!”
她低声喝止,却又不自主地顺从他的动作扬起下巴露出脖颈。
诚然她并不是有意要欲拒还迎,但既然如此,他没道理不继续进攻。
“言执!唔。”
他握住她的下巴转向自己,俯身堵住她的嘴唇。
言真唔唔地发出抗议,但兴头上的少年根本不受控制。
唇齿交缠辗转,嫌这样还不够贴近,言执一只手到她腰侧,轻而易举地把着她的身体转过来,两个人之间有了短暂的空隙,又瞬间贴得更紧。
就在言真快要被攻陷的时候,楼洞里传来单薄而高亢的女声。
“言执哥哥!”
夜色之下,暧昧被从外界撕开了一道破口,夜风四面八方涌进来,将所有残留吹散。
言真转头望过去的时候,眼里是还未消退的迷离。
衣着单薄的梁飘从黑暗里走出,包含眼泪的双眸里是藏不住的嫉妒与仰望。
她怯怯地看向那个还抱着言真的少年,艾艾叫了一声:“言执……”
黑眸一沉,言执脸色瞬间转冷。
小区外的奶茶店。
重新装修过的奶茶店比之前更为明亮,播放的背景音乐也很俏皮。
香甜轻快的环境里,落地窗边围桌而坐的三个人气氛却异常沉默而诡异。
言真在见到梁飘的下一刻已经认出了她——巴掌大的小脸,营养不良似的凹陷眼眶,配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有种哥特风骷髅萝莉的感觉。
‘姐姐,你真漂亮。……’
是之前在楼梯上撞到她的那个女孩。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她瘦到脱相的脸和那双眼睛很有标志性。
言执说他们是一个孤儿院里的孤儿。
想不到他们竟然认识。
既然是熟人见面,言真本想自己先回家去,不打扰他们聚会,但言执硬拉着她过来,搞得现在场面有点微妙。
言真倒是一惯的淡定自如;言执面无表情,黑眸淡漠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对比这两人的状态,梁飘则略显躁动,一双大眼睛巴巴盯着言执,只差将心事都写在脸上。
梁飘今年十六岁,比起她的青涩稚嫩,言真的清丽与高冷显然更引人注目,最关键的是,言执的位置和她靠得更近。
以梁飘现在的心性,以上种种条件叠加,让她根本无法保持与言真表面上的和平与稳定。
在梁飘的妒火快要从鼻孔里喷出来之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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