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你切不可再多添一道伤痕,你不晓得我看到你遍体伤痕心有多疼,你若站在我的角度,便知我是如何考虑的。”
经过这段时日,苗璎璎已经很会哄人,尤其是君至臻,简直手到擒来。
这大概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舍不得和自己置气半分,只要她勾一勾手指,他多半就能好。
这时莳萝领着张氏拎了热水过来了,在外边候着,苗璎璎被他抱着不得动弹,扭头道:“你们先走吧。”
她等人一走,便垂眸对君至臻撒娇式埋怨:“阿宪,你快去洗澡,臭死了!”
他听得这话,立刻将她松开了,只是眼神还忸怩着,沉默地朝屏风后头走去。
连寝衣也没拿,苗璎璎叉腰吐气,连连摇头,从衣柜里寻了他的寝衣便也来到屏风后。
他已经将上衣完全除去,露出了精壮的后背,那背脊上伤痕斑斑,龙骨上还有一条横贯的刀伤,在凤凰山时他被巨物砸中,背后又留下了一大块紫色淤痕。
灯火辉煌,他在浴桶前脱得只剩绸裤,一身肌肉又结实有力,瞧着那么性感。
苗璎璎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将寝衣拿给他:“阿宪。”
她将热水拎进净室,倒入浴桶,一桶一桶地倒,又兑了一些凉水,这浴桶小,只够容纳一人,也因此倒了几桶就已经够用,苗璎璎微微咬唇,看他慢条斯理地脱衣,也不知是进是退。
君至臻回眸望向她,灯光里他的皮肤被染成比麦色更深一层的淡红,骨肉匀停,长身玉立,苗璎璎心忖色字头上一把刀,还是没能按捺住自己,走上前去,托住了他的两只手:“我来吧。”
君至臻听话不动,苗璎璎却不敢往下看,手里握着他下身绸裤的系带,慢吞吞地往外扯,直至裤腰松垮,沿着长腿笔直地滑落,苗璎璎才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眼,令她长抽了一口气,急忙双手捂住了眼睛。
他却似心情不错,批评她:“叶公好龙。”
苗璎璎捂着眼睛,被他一激将,头脑一热竟放下来了,这回,却大大方方地往下看,眼睛都不眨。
“……”
君至臻先脸红地背过身,长腿跨入浴桶,慌乱蹲了进去。
苗璎璎这才觉得扳回一城,心中暗笑,纸糊的老虎,皮一戳就破!还笑话她!
她还没走,来到他的身后,替他揉捏肩膀,放松他绷了一整天的肌肉,热雾腾挪,氤氲的水汽润湿了他的面,他却愈发拘谨起来,苗璎璎的手法娴熟,以前给爷爷也没少捏肩捶腿,初始他尚有几分紧绷,到后来已是肉浮骨酥,随着她按摩的指法仿佛能肆意变幻形状。
不消片刻下来,筋骨的疲乏已经缓解了一半。
苗璎璎一边揉按,口中和他说着话:“我今日见君知行,确实觉得他与以往有所不同。”
当下,她将今晚打听来的关于玉京城的传闻都同君至臻说了。
“君知行休了桑榆晚,这里头底细还不清楚,陛下应当也在调查当中。”
君至臻没说话,脑中恍然掠过那日琼林宴君知行叫走自己,在翠微书斋说的一番话,他道,他休弃桑榆晚,而自己也和苗璎璎和离,公平竞争,结果会有不同。
当时君至臻并未多想,便已经为他将女子视若玩物的想法怒意填胸,将他狠狠教训了一通。之后,便是今日相见,君至臻以为他想通了,可听他今日竟私入后院见了璎璎,此刻,又听说他已经将桑榆晚休弃,君至臻不得不去防备。
“璎璎。”
苗璎璎听他唤自己,从身后低下头,柔软的脸颊温情脉脉地蹭向他的脸,柳条般的臂膀也温柔环绕他的脖颈,动情地欲亲吻他。
君至臻没等她的红唇落下来,压沉了嗓,已是不悦地安排:“明日将他送到馆驿去。他不可再留。”
作者有话说:
小醋缸真真,碰上人间灭火器璎璎,只有被哄得服服帖帖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