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开的门板“砰”一声砸在墙上, 终于惊醒了屋内的两个人。
叶夫人和朱医生下意识望来,一个满面是泪,一个震惊得无法回神。
几乎是瞬间, 叶先生便注意到了妻子的脸。
一张没有面纱遮挡,也没有疤痕纵横的久违的脸。
虽然大半皮肤都泛着红,像是结痂后新长出来的, 并不怎么好看。但是平整、新鲜, 隐约透着活力,不像以前, 只有一片失去了生机的蜡白。
巨大的冲击下,叶先生直接愣在了那里。
焦急冲上前的厉莉也顿住脚步, 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真、真的见效了!”
叶夫人却没有注意到他们,透过模糊的视线,一眼看到了后面的楚柒。
她脸上的泪都顾不得擦, 冲出来一把握住了楚柒的手,“楚老板你看我的脸,你、你快看我的脸!是不是、是不是好了?我、我……”
说着, 她又控制不住呜咽起来, “五年了,我什么办法都用过,可就是不行!我以为、我以为我这辈子完了!这一辈子都完了!”
从初见到现在,楚柒听叶夫人说过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句多。
她突然有些能理解对方为什么哭成这样。
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久了,人就会通过让自己麻木, 达成一种自我保护。
但这些痛苦并没有真正被遗忘, 只会一日日累计在心底。
直到有一天, 希望的曙光来临。那颗被迫麻木的心活了,被压抑着的委屈、难过、惊恐与后怕也一并决堤,凶猛地泛滥成洪流。
她反握住叶夫人的手,以最沉稳、最冷静也最笃定的语气告诉对方,“你好了,你的脸好了。”
“我的脸好了。”
叶夫人反复喃喃着这几个字,终于从不能自已的情绪中缓过来少许。
楚柒见状,扶住她重新进了卧室,“您先别哭,其他地方的伤您看了吗?”
“还、还没有。”
叶夫人慌忙去挽袖子。
楚柒见她手抖得厉害,干脆说:“我来。”帮她把衣袖挽了起来。
女人过分纤瘦的手臂上也蜕下了一层死皮,露出里面红彤彤的肌肤。
楚柒轻轻在上面碰了下,问:“什么感觉?”
“好像、好像有一点知觉了?”
叶夫人有些不敢相信,伸手也碰了下,然后稍稍用力。
新长出来的皮肤很薄,她居然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刺痛。
她眼睛亮起来,“会疼,真的恢复知觉了!”
“真的?!”
厉莉一脸惊喜冲进来,叶先生却有些近情情怯,迟疑了下才迈步入内。
他很缓慢地走到妻子面前,想摸摸妻子的脸,又怕这一切不过是场梦,一伸手就碎了。
迟疑间,叶夫人已经注意到他,慌手慌脚想要遮脸。
叶先生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下意识缩回手。
叶夫人却反应过来,身体一顿,慢慢又将面纱放下,“你怎么来了?”
虽然目光还有些躲闪,却是五年来第一次没有避开他。
叶先生喉头哽了下,低声道:“其实你每次去医院,我都在,在外面。”
叶夫人一愣,泪水突然扑簌簌落下。
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只能含着泪扬起个微笑,“我是不是没以前好看了?”
男人摇摇头,“你以后会更好看。”
叶夫人又低着头笑,边哭边笑,好半晌才抬头问楚柒:“上次你说,我可以完全恢复?”
楚柒:“可以,不过需要三个月到半年。”
“那就好,那就好。”
叶夫人喃喃着,又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脸,始终感觉有些不真实。
倒是厉莉率先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我看这新长出来的皮肤很薄,有没有需要注意的?”
“有。”
楚柒点头,“避免阳光直射,不要使用任何化妆品和有刺激性的洗浴用品,最好也不要用力搓揉。大概一个多月以后,就没这么脆弱了。”
几人忙点头记下。
楚柒又建议,“你们可以做个检查,这样也能更放心。”
“对,做个检查!做个细胞活性检查!”
一旁的朱医生总算从震惊中回过了神。
他拉过手边的医疗仪器,“全层皮肤烧伤根本无法治愈,怎么可能长出来新的?这不科学!”
楚柒见状,就提出了告辞。
除了朱医生,叶先生、厉莉甚至叶夫人,全起身送她。
最后出来的叶夫人还带上了卧室门,郑重跟楚柒道谢。
谁知一个谢字刚出口,身后传来“哐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叶夫人循声望去,发现是个坏掉的门锁。
她一愣,“这门怎么坏了?”
叶先生脸上当时便是一僵,厉莉也有些尴尬。
好半晌,叶先生才低声道:“刚才听到你哭,我一时情急,就……”
这下,叶夫人看着楚柒也有些尴尬了。
她想说些什么,叶先生却已经先开了口,“抱歉,我太太住在这里已经很麻烦您了,还弄坏了您家的门。我的错,我一定赔您个一模一样的。”
顿了顿,又低声说了句“谢谢”,语气很诚挚。
楚柒没跟他客气,找出个网址发给了他,“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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