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动都没动,但脚下却又往前迈了一步,似有再动作的意思。
可这时,段星敛注意到门口有穿着警服的警察进来,赶紧上前从背后拉住了他,轻声唤了一下他的名字:“裴翊。”
裴翊听见他的声音,眉目一动,像是才从某种失神的状态里回落过来。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恢复了方才那种冷静漠然的神色。
接着警察快步过来,然后将他们几个一并带回了派出所。
了解案情、做笔录、查看伤势、批评教育……
一番折腾下来,时间转眼就过了中午。
这事和段星敛关系不大,他早早便出来在门口等着。
裴翊是后面才出来的,一见到人,段星敛赶紧迎上去,紧张地上下看了他一眼:“没事吧?手疼不疼?”
裴翊摇摇头,却只是问:“我妈呢?”
段星敛回答:“以为你还要一会儿,先送孟医生出去了。”
孟信这一遭是属于飞来横祸,即便事实并非如此,是卞广杨在颠倒黑白,但经过这么一闹,之后在医院难免有流言缠身。
裴雪缘十分过意不去,只能诚恳道歉。
裴翊闻言点头,接着还没多说什么,又见卞广杨从过道另一边出来了。
卞广杨一见他,摸了摸挨打的侧脸,幽幽说道:“小翊,你知不知道打人犯法?要是别人,早告你了。”
说到这提起嘴角阴阴笑了一下:“但是爸爸可以原谅你。”
说得多么高尚,像是施舍似的,而裴翊这会儿冷静下来,便不把他放在眼里。
段星敛则挡在裴翊身前,隔绝了卞广杨膈应人的眼神。
卞广杨便顺势看向他,眼神上下打量:“你和我儿子关系很好?”
段星敛没说话,而裴翊完全不想段星敛和这种人沾染上毫分,觉得多听一个字都会脏了段星敛的耳朵。
于是直接拉着段星敛向派出所外面走去。
留卞广杨在身后探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裴翊和段星敛走出去,正好碰见送完孟信回来的裴雪缘。
接着几人在派出所门口一起打了辆车,一并往回走去。
但到了槐月湾门口,段星敛却没下车,他知道他们母子估计有话要说,他也不便打扰。
于是只暗地里紧握了下裴翊的掌心,跟他说有事联系。
裴翊点头应下,跟裴雪缘一起回了家。
接二连三躁动了大半天的事好不容易落幕,此刻四周终于宁静下来。
裴翊心里乏累,但有些话还是要问:“他最近在缠着你?”
裴雪缘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说了实话:“嗯,他有一次还在小区门口看见孟医生送我回来。”
裴翊住校,七中管得又严,实在难以见上一面,卞广杨便把目标转移到了裴雪缘身上。
原本还好,一开始只是缠着裴雪缘说想复婚,后来见到孟信,整个人便发了疯,今天更是直接跟踪裴雪缘到了孟信的医院,然后不要脸面地闹了这么一出。
卞广杨知道信口雌黄诌不出什么,但只要能搅得他们不得安宁,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裴雪缘念及此有些心累,神色看起来有些倦怠,但在裴翊面前还是打起了精神。
此时她又想起一件事,不禁问道:“你之前不去附中,是不是因为……”
裴翊一顿,点头应了:“嗯。”
之前九月刚刚准备入学时,他不小心在附中教职工栏里看见了卞广杨的信息。
那时他不知道卞广杨是这种人,却潜意识里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所以临时转学去了七中。
此刻裴雪缘听到肯定回答,心里也早有所估计,她知道裴翊凡事能忍,若非必要,他不会同自己多说什么。
这会儿便也不好再就此多言。
倒是裴翊不解地问:“我记得他不是再婚了?现在是想干什么?”
当年卞广杨年轻时长得帅会哄人,结婚前对裴雪缘也表现得温柔体贴,追她时更是各种浪漫攻势、时常制造惊喜,所以他们结婚时,裴雪缘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嫁给了她所向往的爱情。
谁料婚后没多久,卞广杨的真面目就渐渐露了出来,别说没了热情、就连话都变少了,对裴雪缘更是时常不耐烦,似乎裴雪缘只是他结婚的工具。
裴雪缘对此实在接受不了,婚前的滤镜渐渐褪去,所以即便当时已经生了裴翊,也还是毅然决然地离了婚。
离婚之后卞广杨也并未多留恋,也完全当裴雪缘和裴翊不存在,很快另外组建家庭,这十几年从未出现过。
“他以前长得人模狗样,新妻子家里有钱,他也是那时候跟着对方来了燕城。”裴雪缘尽量客观地说着自己近段时间了解到的事,“但那家人前年破了产,他便和他妻子离婚,离婚之后分了几十万的债务,谁料后来得知他妻子及家人名下还有隐藏财产,但对方已经移民国外,根本再找不到人,他估计气疯了。”
这两年卞广杨自己的事业又接连受阻,虽是他自己师德作风不行,但他却以为是命运不公,几遭下来,可能心理有些扭曲。
直到后来他在燕城高中部联考第一的位置看到了裴翊的名字。
几番打听之后,确认这是他曾经不要的儿子。
再加上后来又了解到裴雪缘现在事业混得风生水起,外企高管,年薪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倍。
总之两人前途都十分光明,不像他债务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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