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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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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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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谢容珏又起身去了一次净室, 而沈初姒坐在床榻边,手指轻碰着脚踝上的红色珠子。

    从她第一次见到谢容珏开始,他的耳边就坠着这颗红色的珠子, 垂在发间。

    现在这颗小小的珠子, 到了她的脚踝上。

    唇上此时还带着一点儿黄芪的甜味。

    谢容珏这次在净室停留得时间很久,沈初姒一直觉得有点儿倦意, 也始终未见他从净室出来。

    沈初姒此刻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想到了以前宋怀慕与她说过的话。

    她手下抓紧了被褥, 虽然知晓不应当是再往下想去, 可是偏偏她向来记忆极好,现在甚至连宋怀慕和她说过的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阿稚, 你下个月不是要嫁给那个镇国公世子了吗?我之前看到过,郎君好不好用,就是在于叫水的间隔!我是觉得, 阿稚这样的, 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郎君能抵抗得住,前一两次倒是还好,但是若是以后的间隔也实在短的很……”

    “那你就和离,另觅佳婿吧,虽然那谢容珏的脸确实生得不错。不过当然了, 叫水也不是唯一的标准, 比如那个, 嗯, 反正也很重要。”

    “我之前听着那谢容珏总是前去云想楼, 但是却又不让伶人作陪, 我总觉得他有可能是, 咳, 反正等阿稚你日后成了亲再看看吧,我也说不好,反正若是阿稚你不满意,到时候我给你多找几个模样俊俏的小郎君!”

    还有宋怀慕送过来的册子,虽然只是被她随手翻开了一页,但沈初姒向来记忆极好。

    沈初姒想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耳廓上都带着一点儿热意。

    之前的时候,她向来一知半解,心无波澜,但是现在毕竟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恰在此时,净室里的水声停歇,沈初姒倏然觉得有点儿慌张,合衣躺下,顺手还将原本散落在旁边的被褥给盖上。

    谢容珏的脚步声从净室方向逐渐传过来。

    沈初姒也随之阖上眼睛,装作自己刚刚已经睡下。

    谢容珏从净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沈初姒已经躺下,只当她是倦了,抬步走到小几上旁准备倒一杯凉水,垂眼看着沈初姒的时候,却突然挑了挑眉毛。

    茶壶之中的凉水之前早就已经被他喝尽,他此时随意晃动了一下手中的茶壶。

    随后抬步坐到了沈初姒的床榻边。

    不远处的暖灯被他挡住,沈初姒刚刚听到动静就知晓是谢容珏走了过来,方才想到的那点儿事情重又涌上脑海。

    生平第一次,她开始后悔自己的过目不忘。

    至少这个时候,她原本也不应当想起宋怀慕说过的话。

    但是此时谢容珏就坐在床榻边,她的脑中偏偏又在周而复始地想起,完全不受控制。

    实在是不应当。

    他身上是极其好闻的皂角味,带着沐浴后的淡淡水汽。

    谢容珏慢条斯理地撑着手坐在床榻边,手指绕着她的发尾,就只是挑眉看着此时侧身躺着的沈初姒,半晌都并未言语。

    沈初姒不知道他是不是当真看出来了自己在装睡,手指在被中轻轻缩了一下,只觉得此刻实在是度日如年。

    刚刚只是因为一时不知道到底应当如何面对他,就起了装睡的心思,谁知晓谢容珏此时就坐在床榻边,久久都未曾离开,现在她却又是骑虎难下。

    虽然此时阖着眼睛,但是沈初姒总觉得,谢容珏此时看过来的视线,好像带着一点儿戏谑。

    许久以后,沈初姒才听到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殿下当真是狠心,”他把玩沈初姒的发梢,“先前分明那般撩拨我,让我彻夜难眠,可是现在殿下却又好似不受其扰——”

    沈初姒听到他说这话,倏然起身,“……我何时撩拨过你了?”

    她起身的时候,恰好对上谢容珏此时带着笑意的眼瞳,原本正在低垂着,看到沈初姒起身反驳,忍不住一般地笑了一声。

    “殿下不装睡了?”

    沈初姒其实猜测到他刚刚是有诈,但是实在是忍不住出言反驳,此时见他识破,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地问道:“你怎么知晓我是在装睡?”

    谢容珏的手指绕着她的发尾,抬手轻轻碰了碰沈初姒的耳廓,俯身靠近,“殿下觉得呢?”

    因为什么,昭然若揭。

    从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耳廓上沾染的热意就一直都没有消退,所以才被他发现了端倪。

    她平日的时候素来谨慎,很少会出现这样的缺漏,可能是因为刚刚谢容珏从净室出来的太过突然,所以她才一时不察,才出此下策。

    沈初姒抿了抿唇,手在被褥上轻轻抓了一下,然后又看着他,“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我到底何时撩拨过你了?”

    分明一直在做强盗的人,是他才对。

    现在反而恶人先告状。

    哪有这样的道理。

    谢容珏听到她这样问,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他的手指在沈初姒的唇上蹭了一下,声音低哑:“殿下还不明白吗?”

    “即便殿下什么都没有做,对我来说,就已经……算是在撩拨我了。”

    黎城天色晦暗,他姿态懒散,恍然又回到了那个骑马过路盛京路的少年郎君时。

    只不过那时的他向来无谓,对什么都不上心,现在说起这样的话,却又是手到擒来。

    大概是无师自通。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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