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长得真漂亮。不对,男孩子要用“帅气”来形容……但是,哥哥真的很漂亮啊。
    男孩犹豫了下,抬起包裹着纱布的手,握|住了女孩的。
    后者吓了一大跳,在她的记忆里,受伤与疼痛来临的次数少之又少,受的最重的一次伤,只不小心用餐刀刮伤了手,疼得她当场就哭了出来。然后,手指上就被妈妈裹上了纱布。
    他的手上裹了这么多纱布,得多疼啊。
    下意识的,她捧起了他的手,学着妈妈当初的样子,小心地吹了吹,然后问:“哥哥,还疼吗?”
    再然后……
    “唔!”凌晓一手抚着头,另一手扶在墙上,挣扎着继续往前跑,一方面是原主的意识作祟,另一方面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被后面的人抓住。
    同时,破碎而凌乱的记忆依旧在头脑中上演着。
    被吹了手的男孩呆呆地看着她,原本有着些许抗拒的眼神一瞬间就破碎了,两行眼泪顺着他瘦弱的脸流下。
    为什么会哭呢?
    为什么要哭呢?
    是她哪里做错了吗?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他的亲生母亲也经常这样对他做。她当时无意中的动作,却激起了他心中最深刻也最脆弱的记忆,所以,他才会哭。因为那个时候,他才刚失去自己的亲生父母不久。
    也直到此刻,凌晓才知道,原主记忆中的哥哥,居然不是亲的……
    这是闹哪样啊!
    再联想起过去得到的些许记忆,她的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一大波的狗血即将朝她袭来。
    不,现在的问题是必须逃跑!
    凌晓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但同时,对方也已经近在咫尺——她觉得这还是因为美术馆中不能随便使用武技,否则自己早就被抓住了。但即便如此,她也好像快悲剧了。
    突然——
    她的手被抓住,紧接着,整个人被拖入了黑暗之中。
    几乎是下意识的,凌晓从掌心中拔出了长匕,一个反身,直接就将抓住自己的人给压在了墙上,匕首抬起,抵着他的咽喉。
    “……哎???”被她瞬间压制住的那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晓、晓晓,我可是在帮你啊!你要不要这么恩将仇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qaq
    凌晓:“……”又是一个熟人?
    谁啊?
    她心中简直无语,原主你敢给力点么?避之不及的人你不给记忆碎片,这个疑似帮了忙的人却不给——偏心也不带这样的吧?
    凌晓正踌躇,对方却已然自曝身份——
    “是我啊!我是徐青啊!你师兄啊!”
    她微挑起眉,原主从没修练过,哪里来的师兄?
    她稍微地晃动了下匕首,其上四溢的寒气让被她“压制”的青年脖上瞬间出了一片鸡皮疙瘩:“师兄?”
    “……好吧,师弟!”青年从善如流地改口,“虽说你年纪比我小,但的确入门比我早。”说到这里,他嘀咕了起来,“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幸运,从小就能接受绘画大师教导的啊。”
    绘画……
    老师……
    风格……
    凌晓的眼眸闪了闪,试探地说道:“安陆大师……还好吗?”
    “别提了,他听说你离家出走,整个人都不好了!……哎?等等,你不是一直叫老师‘安陆叔叔’的吗?怎么突然也叫起大师了?”
    伴随着这句话,原主的记忆终于姗姗来迟。
    但来迟,总好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