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要去灵陵, 燕沉潇这段时间又粘人许多。
甘棠常常早上一睁眼就看到他,十分专注的目光,满满的只装了自己, 像蜜糖一样,又稠又甜,却令她脊背发寒,如芒刺背。
被人长时间盯着的感觉不太妙,至少甘棠感觉十分不自在。
她试图跟他商量, 斟酌道, “殿下,殿下伤势未好, 还是少些走动为妙。”
燕沉潇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 “可是我想看着妻主。”
甘棠:“……”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她眼里,压根没什么好看的。
她想了想, 说道,“可殿下这般, 令我有些不适。”
燕沉潇眨眨眼, 声音软软地撒娇, “那妻主把我带去灵陵吧,这样我就好好养伤,不盯着妻主了。”
甘棠:“……”
她似乎有些挣扎,许久道, “罢了,殿下想看便看吧。”
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比起他跟着去灵陵, 她宁愿忍受这一段时间的不适。
此去灵陵, 除了她之外, 工部尚书黎明,司水部侍郎云青、户部侍郎吴潜等人同为负责人,与她同去灵陵,时间安排在十月初,也不过还剩一个多月的时间,实在是有些着急。
筛选要去灵陵的人、确定人数、安排车马、规划行进路线、预计用时……几乎所有事情都要让甘棠和黎明等人商量过,甘棠忙得脚不沾地,归家的时间也越发晚了。
事情最终在九月中旬安排妥当,甘棠当天就被黎明和云清等人拖到酒楼庆贺,地点正好是“一枝春”,卫樱同她许久未见,也掺和过来,令甘棠惊讶的是,辛大夫也来了。
辛川前段时间被迫入宫给遇刺的青阳郡主治伤,最近才得返回医馆,眼下来寻卫樱,也没料到甘棠会在这儿。
她看见甘棠的第一眼便拉出甘棠的手把了个脉,眉头十分严肃地拧着,看的甘棠有些紧张,久久听她说道,“熬夜劳损脾气,易伤阴生虚火,甘女郎这些日子喝些汤药好好调理,还有,切莫再熬夜。”
甘棠:“……”
她有些愣愣的,“好,多谢辛大夫。”
她没喝几口酒就被辛川拖走了,甘棠正好有关于青阳郡主的问题想要问她,说道,“辛大夫,听闻前段时间你入了宫给梁国的青阳郡主治伤,情况如何?”
辛川喝了口茶,说道,“有些糟糕。”
伤势确实挺重的,危及心脉,她险些救不回来。
只是,她有些疑惑……
都说青阳郡主年已十七,怎么她看着也才十四?人还挺可爱的,上药的时候常忍不住要哭,还死活不愿意让别人发现。
她忍不住低咒了一声,才这么小,便要嫁人生子……分明自己还是小孩呢。
甘棠耳畔微微一动,“辛大夫说,青阳郡主才十四?”
辛川眉头微蹙,“不确定,只是确实不到十七岁。”
就算待人接物和行为处事看起来成熟,那张脸还是有些稚嫩,治伤的时候也能看出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
就算不是十四,也绝对不到十七岁。
甘棠面色微凝,看向辛川,“除此之外,辛大夫可还看出什么异样?”
辛川摇摇头,“没了。”
她见到青阳郡主的时间严格来说也不算多,只是换药的时候见面,其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她并不清楚。
甘棠微顿,许久道,“辛大夫这段时间小心些,莫要独自出门。”
辛川见她神色严肃,已是懂得自己恐怕被牵扯进那些破烂事中了,微微叹息一声,“好,我知道了,多谢甘女郎提醒。”
两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黎明和云青还在喝酒,拉着甘棠灌酒,甘棠都糊弄过去,直到傍晚酉时才得以离开。
出门的时候天色还算明亮,等回到了甘府,便渐渐暗沉下来了,身上穿着的衣服满是酒气,熏得甘棠头晕,她一下马车便唤人备水洗漱。
燕沉潇知道她回来时还在上药,对着镜子细细端详脖颈上那道伤疤,那么丑陋的,像是扭曲爬行的蜈蚣,他越看越难受,最后把铜镜扣在桌面上,不想再看一眼。
“妻主呢?”
他问阿蛮,阿蛮最近被甘棠派来照顾燕沉潇,一直待在他身边,闻言垂着头,“女郎方回府,正在洗漱。”
燕沉潇闻言,默默站起身朝外走去。
于是甘棠洗漱完一回房,便看到了躺在她床上百无聊赖的燕沉潇。
甘棠:“……”
“殿下怎么来了?”
燕沉潇坐起身,拢着被子,恰恰掩住了脖颈上的那道伤痕,另一边的衣领露出一小块雪白的皮肤,他浑然不在意,说道,“我有话同妻主说。”
甘棠一顿,“好,我也有事要同殿下说。”
“殿下先说吧。”
燕沉潇不知道从哪儿揪出了甘棠的衣服,团在怀里,指尖捏得紧紧的,说道,“先前阮玉的事情,我查出来了,妻主可愿意听?”
甘棠这才发现他紧紧揪着是自己的衣服,感觉有些奇怪,但没说什么,只道,“嗯,殿下请说。”
阮家如今正记恨甘家,认为阮玉的死同甘棠脱不了干系,甘棠不知道他们对阮玉做的事情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先前,就在他邀请妻主出去聊聊的时间前不久,他被燕腹蕊秘密‘请’入宫,同燕腹蕊做出了交易。他帮燕腹蕊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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